“最危險的地方,也是現在最安全的地方。”他強撐著說完,“現在,已經出不去了。”
慕容昕和寧卿飛快的對看一眼,敵人越來越近,幾乎由不得多想,他們立刻下了決定,點頭同意。
即使是刀山火海也得要闖一闖。
司馬幾乎微不可查的呼了口氣,他伸手指向另一處截然相反的方向。那裡,在永園的更深處。
慕容昕不顧他的反對,一把背上司馬,三人快速撤退過去,外面的喧譁聲漸漸小了,而這裡面,本應守衛森嚴的地方,卻甚少守衛,在司馬的指點下,他們精確的迴避掉幾個明崗暗哨。
這是一處三進的獨立殿閣,很多雕花和金漆還是新的,在走廊斷斷續續的燈籠中顯出不一樣的斑斕。
和赫連太后的身份相比,這個大殿的規格明顯小了。
慕容昕揹著司馬,面色凝重,他幾次想問當日刺桐草原之事,但是剛剛想要說話,就被司馬的引路和指點打斷了。
許是因為接連的奔襲和說話緣故,司馬的呼吸快了許多,他的額頭上是點滴沁出的冷汗:“常樂殿試赫連妖婦最親信的巫祝主持修建的,所有的建築格局都有特定的佈置,如果貿然進來,只會生生困住,然後落進修羅場。”
“修羅場?”
“呵呵,北營暗部號稱殺人不見血的修羅暗部,和赫連妖婦的修羅場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她是個瘋子,為了保住那張讓人作嘔的臉,早已經到了喪盡天良的地步。她聽說一個來自遙遠西疆的巫女所言,少女的鮮血可以讓人永葆青春。她不斷的秘密蒐羅大都甚至草原的貧苦女兒,用金子和謊話將她們騙到自己的永園中,然後將這些少女的血一一放掉,有的用來沐浴,也有的甚至直接飲用。而那修羅場,就是用來處理屍體的地方。
裡面豢養了巨大的惡蟒,但是,聽說最近,修羅場的處理能力已經極限,她已經轉移了新的位置。”司馬聲音說不出的厭惡和無力。
寧卿一手扶著他,敏感的察覺到此刻他手臂的顫抖,她忍不住抬頭看他,正好司馬轉過臉,兩人相觸的目光中,聽見慕容昕問道:“那,你是怎麼落到她的手上的?”
該來的問題還是來了。司馬的臉色一瞬間的慘白,他輕輕笑了一笑。
“屬下無能,奔襲至刺桐草原,天氣已經漸漸升溫,沼澤外的試沉石已經下沉,但是被蠻人在下面加了引繩,一時不察,入草原時便折損了一批弟兄。後來,我們尋訪到赫連王族避寒的老巢,但是守衛比我們想象的多,輕身至此,只能求的奇襲,一舉擒王,逼的他們就範。”
“你出手從來沒有失手過。”
“屬下曾經也曾如此認為。那天夜裡,星月無光,我帶了四個分隊,從不同的方向逼近,一個策應,一個負責清路,一個負責後撤,我負責執行。我去的時候,赫連妖婦正在沐浴……”他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厭惡,“整個房間外面沒有守衛,本以為天助此行,我悄悄潛伏進去,落地的時候發現,整個地面全是黏糊糊的液體,光線太暗,看不清楚,屋子裡面幾乎是讓人窒息的香味和鮮血,這個時候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妖婦的身後屏風處,我才發現整個屋子裡全是血。她坐在一個全是鮮血的浴桶裡,活像一個惡鬼。我帶進去的人有一個吐了。籲……更沒有想到的是,為了能‘更好的發揮血浴’的療效,妖婦在屋裡的香裡做了手腳,那是一種讓人毛孔放大神經鬆弛的異香,而靠近她身旁的地方,全部都下了另一種毒。”
慕容昕皺著眉頭:“所以,你們就這樣全軍覆沒?”
司馬慚愧:“屬下無能。在最後偷襲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留了兩百人潛伏,除非得到我的訊號,否則不會出現。”
寧卿看了慕容昕一眼,低聲向司馬道:“將軍,你先休息下。”
司馬笑了笑:“我中了妖婦的銷骨蝕魂散,一身功力失去□□,早已經是廢人一個,哪裡還是什麼將軍。到了。”
前面是一處偏門,剛剛到換防的時候,只有兩個宮娥守在門口。
慕容昕止住腳步:“我想知道,這進去之後我們要如何出來,不要一時躲避變成了甕中捉鱉。”
司馬道:“裡面的情況我還算熟悉,這裡雖然是永遠最深處,但是卻應該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從常樂殿最後面的牆出去,隔著一片荷花池,便是皇宮的御花園。”
慕容昕看了看他和寧卿連在一起的手:“我不覺得你這樣能和我們一起泅渡過如此寬闊的荷花池。”
寧卿不忍:“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