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一洗就會好了。”
“洗一洗?”
原本是一件小事,卻彷彿讓安娜抓住了把柄,“明天衣服就要穿了,你現在告訴我洗一洗?你是腦子不好還是故意裝傻?”
“撒香水也可以。”方盛夏修長的手輕輕撫過裙子上的絲繡,漫不經心的開口,“如果安娜小姐刻意挑刺刁難,大可以不穿我們的服裝。”
“方盛夏你……”
“夠了。”
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劍拔弩張,左漸南深沉的目光閃爍著危險,掃向安娜,“明天你就好好待在公司,電影節不用去了。”
隨後,他望向另一邊一個一直悶不吭聲的三線小藝人,“明天就由你跟欣然代表公司出席。”
那個女孩樣貌並不出眾,但勝在清純,一直作為襯托鮮花的綠葉,從未想過自己會被總裁注視,臉上染上一抹青澀的嫣紅,“啊!好、好的!”
安娜此刻卻整個愣住,不可置信地望著左漸南,“左少……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不懂麼?”他眉宇間的不耐煩更深,再次強調,“安娜小姐太過金貴,我們伺候不了,還是回家休息吧,趁我耐心有限,不要把我與你父親的關係一併弄僵。”
他的脾氣向來如此,高傲妄為,火氣上來任何人的面子都不會給。
這一點方盛夏深有體會。
安娜這女人在他面前猖狂,遲早有一天會徹底將他惹怒。
似是對這些女人再無興趣,左漸南抬腿離開,經過方盛夏身邊的時候伸出手將她一同帶離。
眾人各自離去,大堂很快便只剩下了遲遲沒有回過神的安娜一人。
“不……不能這樣,我準備了很久的!”
安娜不死心的大喊,淒厲的聲音空蕩蕩地迴響。
“別傻了,他做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
身後的聲音將她驚醒,回頭去看,張欣然高挑的身影從角落裡漸漸浮現。
“欣然姐!”安娜眼底閃過一瞬的茫然,很快便如同發現了救命稻草般抓住了張欣然的衣角,淚眼婆娑,“欣然姐,你幫幫我吧,我等了這一天多久,你是最清楚不過的!”
張欣然像是家長一樣憐惜的撫摸著她的頭髮,“我當然知道了,你雖然家世顯赫,卻從小就想成為一名演員,我還記得你大學選專業的時候還跟家裡鬧翻了,很長時間都不回家,住在我這裡。”
“是啊,欣然姐,你知道玉蘭電影節是國內最權威最受人矚目的頒獎典禮,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可是左少他居然……”
“這件事情不怪他,要怪就怪那個方盛夏,如果不是她跟你作對,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張欣然的話就像火苗,將安娜心目中潛藏的恨意激發。
“事情既然已經無法挽回,你就要讓她遭到報應!”
安娜微微低著頭,眼中猶豫再三,最終被決然替代,點了點頭。
……
夜色漸濃,難得一見的彎月在夜空中若隱若現,撒下一片皎潔的銀白。
方盛夏微微抬起頭望著身前的男人,已經忘了多久沒有與他相處得如此平和。
她怕黑,更怕鬼。
高中時,自習課總是上到很晚,如果不是前方有他任由自己拽住他的衣袖,讓她在黑夜中不至於慌了神,迷了路。
心底忽然有一絲衝動,將沉寂的水面攪出一絲波瀾,她呼吸緊促地加快了步伐,追到他身後,對著那微微晃動的袖口伸出手……
“喵!”
“啊!”
一旁的花壇突然闖出一束黑影,她驚叫一聲,下意識抱緊了身前的人。
溫熱的懷抱堅實而寬闊,呼吸間盡是熟悉的味道,讓人不禁想要沉迷。
“喵喵喵!”
闖了禍的小貓抖抖小腿,泛著綠光的貓眼看了一眼路邊的二人,掉頭繼續向前狂奔,留下緊緊相擁的兩個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越拉越長。
時間彷彿在此時凝固下來,靜的能夠聽見彼此的心跳與呼吸,風聲依舊猖獗,刮在臉上卻沒有之前那麼刺痛。
“你看看你!一隻野貓也能把你嚇成這樣……”左漸南極度不自然地開口,原本責備的話說到後面卻越來越小聲。
柔軟的身體很快與他拉開距離,方盛夏微微低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聲音卻不由自主的顫抖,“不好意思……那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匆匆的步伐越過左漸南,單薄纖弱的身體一頭扎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