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倒下後,奴婢以為皇上已經……就跟北蠻人拼命了。若不是容郡王帶著人趕到,恐怕奴婢這條老命也沒了……太后她們已經失散,還沒有她們的訊息。”安公公嗚咽道。
昭元帝聞言沒有憤怒,反而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給朕叫容郡王過來。“
安原清頓了頓,便轉身出去傳話。背後隱隱傳來昭元帝喃語聲,“天生反骨,顛覆天下之相。你們讓朕斷子絕孫,朕就要你們祖墳都不得安寧。”語氣裡面的森然,讓安原清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少時,孟靖寒步履穩健的從外面進來,昭元帝倚靠在彈墨靠枕上,微閉目養神。伯侄倆一靠一站,都不說話。一時,屋內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靜。
孟靖寒默默打量著靠在床上的老人,在今天之前,他還頭髮烏潤,面色紅潤,不過一個晚上便變得頭髮雪白,整個人老了幾十歲,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想到“行將就木”這個字,孟靖寒眼裡閃過一絲諷意。
半響,昭元帝緩緩睜開眼睛,神色複雜的看著孟靖寒,笑了起來,“朕往年拼命壓制你,甚至希望殺死你,卻沒想到有朝一日,卻被你救了。”
孟靖寒聽到昭元帝這樣直白的話也不動氣,只是神色淡淡道:“我父王曾經救過你,如今我亦救了你。兩次救命之恩,能換我一生安寧嗎?”
“哈哈……兩次救命之恩!”昭元帝大笑,引動傷口,發出劇烈的咳嗽聲,半響,他才停止咳嗽。眼角發紅,“你就要這麼一個要求?”他的目光陡然變了,“真是沒出息,皇室子弟,郡王爵位,朕對你多番迫害,你應該趁機殺了朕才是。居然還對朕施恩以求能得以安寧。真是青天白日的做夢。朕若是好了。朕的那些皇子皇孫們都在,朕憑什麼要容你這個天生反骨,有顛覆天下之相且英勇善戰。在軍中擁有莫大聲勢的人?朕再怎樣,也要為他們鋪好路,讓他們的皇帝之位坐得更穩當一些。”昭元帝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伏在枕頭上。喘息了半響,他猛然抬頭。目光銳利的看向孟靖寒,“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孟靖寒面無表情的看著昭元帝做戲,“皇伯父想怎麼樣?”
昭元帝慘笑,“朕想怎麼樣?若不是如今朕這一門絕了。如何輪得到你。就當今日朕還你們父子的恩情,還不給朕跪下。”
孟靖寒依言跪下,也不問因由。昭元帝眼裡閃過一絲滿意。“叫安原清進來,這裡還有哪些朝廷大臣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一併叫過來。”
孟靖寒跪著不動,伸手在後方打了一個手勢。少時,安公公先進來,為昭元帝墊好身後的靠枕,又扶著他喝了一杯溫水。
稍後門外魚貫而入一群大臣,當先的便是莊首輔,再後次輔林之錦,刑部尚書莊大老爺,清寧侯韓東,錦陽侯梅明奕……等十來個人,都是在朝中頗有勢力的人和世家。
莊首輔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孟靖寒,眼裡盡是讚許。
行跪禮後,昭元帝讓他們起來了。“想來京城的狀況,你們比朕還清楚。”
眾臣連忙稱不敢,昭元帝沒那麼多力氣跟他們說廢話,開門見山道:“皇子皇孫們都沒了,朕悲痛難耐,卻又徒奈何。朕與容親王乃是同母兄弟,他膝下也只有太靜一根獨苗,容親王的孩子就是朕的孩子,所以太靜也就是朕的孩子。朕的身體朕知道,已經不行了。”
“皇上……”眾臣又要請罪,昭元帝擺擺手,“虛禮就不用了,朕現在已經沒那麼多力氣了,聽朕把話說完。”他把頭轉向一直跪在地上的孟靖寒,“如今朕欲立傳位於容郡王孟靖寒。顧大學士,你擬旨吧!”
顧大學士,名鴻,因為寫得一手好字,被昭元帝破格召入閣中,為昭元帝執筆。如今聽說皇帝讓他執筆詔書,激動得不能自己。只聽昭元帝緩緩道:“容郡王孟靖寒,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制,持服二十七日,釋服,佈告中外,鹹使聞知。”
說完這段話,昭元帝對眾臣道:“日後卿等要好好輔佐容郡王,朕將大齊江山託付給你們了。”眾臣跪下領旨。
昭元帝又對孟靖寒道:“朕將皇位交給你,你就要守好大齊的江山,讓我們大齊江山萬代。最重要的是,朕要你顛覆天下,統一四國。朕要你屠戮四國皇室,掀掉他們的祖墳,將他們祖先的屍骨挫骨揚灰,讓他們死後都不得安寧。你可能辦到?朕要你發誓。”
昭元帝自己斷子絕孫了,報復北蠻不算,還遷怒其他三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