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個心思深沉的丈夫,就算對方沒有半點武功修為,他們也不敢把女兒託付給他,畢竟真正的聰明人,怎麼把你坑死了都不知道。
“算了,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既然他不願意娶靈靈,那我們的那些藥材也沒必要浪費在他的身上了。”呂青青翻了個身,心底已經有了決定,“管他死前的飯算日行一善吧,他以後就交給棟哥……不,還是交給我管吧!”
正常人不出幾天就會受不了這裡的環境而死去,本來呂青青想讓丈夫去管劉景瑞剩下的幾天時間的,但是她忽然想起來劉景瑞是個斷袖,好像自己去管還比較放心!?
“……好吧!”想起劉景瑞矯作的姿態,陳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應完還有些不放心,“雪娘,還是我和你一起管吧,誰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
“也是……”
這裡的夜靜悄悄的,沒有什麼昆蟲鳥獸在夜深人靜時開演唱會,偶爾只能聽到一陣陣風聲,死寂得森冷,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第二天一大早,天一亮,劉景瑞就已經醒了,不過他醒了也不出聲,就那麼靜靜地躺著,和另一邊早起趕路的墨瑾說說話,陳家人起得也挺早的,聽外面傳來的動靜,他們已經開始準備早飯了。
陳靈聽說她撿回來的男人昨天晚上醒了,一洗漱完就想去看,不過被陳棟和呂青青攔住了,夫妻兩劉景瑞的情況都盡數細細告訴了她,小姑娘在不解、震驚之後恍恍惚惚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心中有些糾結和不得勁,猶豫許久暫時放棄了探望劉景瑞的想法,她需要緩一緩。
陳家人吃完飯後,終於良心發現想起了突然出現在他們生活中的劉景瑞這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大活人了,
而陳靈,她從小到大一直都在失去自己喜歡的東西,像她養的寵物、花草,它們不能生活在她生活的地方,很脆弱,很容易死,剛開始失去的時候還會很難受地大哭一場,久了對這樣的分離死別接受得很快,知道劉景瑞命不久矣,她自己就想開了,雖然有些遺憾,但是現在已經不再對他有意思了,也沒興趣去看人,所以就隨便找了個理由跑出去玩了。
夫妻兩面面相覷片刻後,陳棟抹了把臉,輕聲說道:“雪娘,你給他煮點魚肉上去吧!”
“嗯,你去看看他怎麼樣了!”呂青青收拾一下碗筷,轉身走進廚房。
可能是看著劉景瑞即將死了的份上,陳棟想起劉景瑞的講究,給他打些水讓他簡單洗漱一下,沒一會兒時間,呂青青就端著一碗魚湯走進來,那碗是用泥巴燒製而成的,醜陋是醜陋了一點,能用就行。
“這裡也沒什麼吃的,很多東西都是有毒的,我們吃得了你卻不能吃,只有這魚肉正常一點。”陳棟說著看了一眼被繃帶矇住眼部的劉景瑞,猶豫了一下,“需要我餵你嗎?”
敏銳地感受到倏忽落在身上的一道微涼的目光,劉景瑞感覺有些頭皮發麻,求生欲超強的他連忙搖頭,吶吶地說道:“不用,我……我自己來就好!”
呂青青收回目光,眼神柔和了下來,面無表情地颳了陳棟一眼,自己都沒有被餵飯的待遇,丈夫給女兒餵飯那倒沒什麼,可是給個陌生人餵飯這算什麼,即使對方是瞎子也不行!
接收到自家妻子的死亡視線,陳棟氣短地摸摸鼻子乾笑了兩聲,清咳了一聲,主動起一個話題:“那個,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
劉景瑞有些艱難地捧著碗,慢騰騰地喝著沒什麼滋味還很腥的魚湯,其實這魚肉質不錯的,如果有豐富的調料又處理得好的話,也是一道難得的美味佳餚。
聽見陳棟的問題,劉景瑞動作頓住了,他抬起頭來,迷茫地搖頭:“不記得了……”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陳棟忽然爽朗一笑,說道:“沒事,不記得就不記得吧……不過你沒個名字的,我們也不好稱呼你,要不你自己給自己起一個名字?”
“是啊!”呂青青附和。
嘴上雖然是這樣說,但是一個將死之人要名字能喚幾天,他們讓劉景瑞自己給自己取一個名字是為了他的身後事,名字是刻在碑上的。
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從上面掉下來,不是當場死亡就是因為藥材不夠奄奄一息沒幾天就死了,都沒有機會留下一個名字,他們夫妻去拿那些死人身上的東西時也順便把屍體給埋了,南邊那一片墳頭沒有幾個有碑,那些有碑的還是他們從屍體身上發現的身份證明。
劉景瑞被轉移了注意力,似乎被呂青青冷不丁的出聲嚇了一跳,手中的碗差點掉了,幸好及時反應過來,遲疑著問陳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