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衷不由沉默了起來。
顧老夫人又催促道:“叫律師進來。”
顧言衷無法,只得去喊了律師過來。
見到顧言衷這麼做,顧溱趕緊扯了扯孫玉茹的胳膊,神色隱晦複雜地小聲道:“媽。”
孫玉茹也是一臉難色,顧溶在一旁看著這母子倆的小動作,直接不客氣地冷哼了一聲。
“顧溱,你想奪繼承人的位置,是想將整個顧家都葬送嗎?能力不大,野心不小。”顧溶直言道。
聽到這話,顧溱立馬就炸了,孫玉茹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顧溱冷聲道:“顧溶,你說什麼呢?”
顧溶輕呵一聲,卻是不接顧溱的話了。
顧溱頓時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顧言衷轉頭狠狠瞪了這邊一眼,顧溶和顧溱立馬就規矩了。
“媽,律師過來了。”他又轉頭跟顧老夫人輕聲道。
顧老夫人嗯了一聲,沒管那邊無聲的爭執吵鬧,直接跟律師道:“我死後,那些遺產就按照以前的安排進行劃分,每一家都平均分了,至於顧家的繼承權,等小濂結婚了就給他,孫媳婦就是我看中的路家丫頭,而言衷好好跟路家商量,以後兩家結秦晉之好,一起把家族企業做大做強。”
顧言衷鄭重地點了點頭,然而路笙和顧濂都齊齊變了臉色。
顧老夫人竟然把他們兩人的婚事放進了遺囑裡去!
那意思就是顧濂不跟路笙結婚的話,就拿不到繼承權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闖過了顧家人的那一關,竟然直接卡在了顧老夫人這裡。
然而他們又不能直接開口說不能這麼寫遺囑,不然之前的一切都白做了。
路笙忍不住目光復雜地看了顧濂一眼,然而顧濂的神情只是一片深幽,這越發讓她忐忑起來。
該不會假裝顧濂的未婚妻後,真把自己的婚姻給坑了吧?
這邊律師趕緊記下了顧老夫人說的話。
而顧老夫人的遺囑就這麼短短兩件事,說完後她又看向顧濂和路笙,問道:“你們什麼時候能把證領了,讓奶奶不留遺憾地離開?”
聽到話,路笙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顧老夫人竟然都直接問什麼時候領證了!
然而面對這麼一個臥病在床的老人,路笙根本不敢洩露出一絲一毫的疑惑和震驚來惹老人家不快。
她只得笑著安撫道:“老夫人,就快了,您放心好了,您一定能看到我們結婚的。”
聽到這話,顧老夫人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路笙的手,說道:“好,那你快把戒指戴上,我已經盼這個孫媳婦好些年了。”
聞言路笙心情頓時複雜起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還是聽話地將這枚帝王綠的翡翠戒指戴在了右手的無名指上。
她將手伸向顧老夫人眼前,笑著問道:“老夫人,好不好看?”
顧老夫人笑的更加開心:“好看。”
而顧濂卻是忍不住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路笙。
對方拒絕他的負責,拒絕他的追求,然而在這件事情上,竟然又不遺餘力地幫助他。
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顧濂覺得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路笙了。
顧家人看著路笙哄顧老夫人開心的畫面,各個神色都變得複雜起來。
顧溶忍不住皺著眉輕哼了一聲,孫玉茹母子卻是咬碎了一口牙。
顧溱狠狠盯著顧濂和路笙,忽地卻是計上心來,如果顧濂跟路笙的婚禮進行不下去,那遺囑自然也不會生效。
想至此,顧溱陰毒地冷笑起來,更攥緊了早已泛白的掌心。
很快顧老夫人便體力不濟地睡了過去,顧家人都不得不退出了病房去。
顧言衷有事情要跟孫玉茹母子說,便直接帶著兩人走了,其他顧家人也都散了。
路笙和顧濂在最後離開病房。
兩個人無言地走在醫院走廊上。
過了片刻,路笙才側頭看向顧濂,臉色嚴肅且深沉道:“你是不是算到了顧老夫人會說咱們結婚的事情,所以之前才跟我說,要追求我?”
聽到這話,顧濂頓時一愣,隨即皺起眉垂眼看向路笙,眼中情緒變得晦暗不明起來,“原來小笙竟然是這麼想我的嗎?”
聞言路笙頓時有些訝異,“難道不是這樣?”
顧濂收回看向路笙的目光,垂下眼眸去,默了幾秒才道:“我也很意外。”
這話讓路笙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