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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樣吧,也別上我的船,但也別上他們的船,咱們在兩隻船隊中間放一艘中立的船隻。老文啊,別把我當成君子,我向來也不是,以後也成不了。看在你面子上,害人的心我暫時收起來,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我的最大讓步了,成就成,不成我現在就命令艦隊升帆啟航,不聊了!”洪濤嘆了一口氣,還是做出了讓步。既然人家皇帝都來了,自己要求太高肯定不合適,這次帶著金河灣所有武裝力量傾巢出動不是來裝逼的,而是來談合作,總不能一點姿態都不做。
“可、可何處去找中立船隻?”文南知道洪濤的脾氣,他這位先生就是個神經病,不能用常人的標準來衡量,這一點他在來的路上也向鄭清之一再宣告,並且極力勸阻鄭清之不要讓皇帝同行。為什麼他不能說,說了就等於是背叛了自己的老師,即便別人不知道,他自己也要譴責自己一輩子。可是不說,他又知道洪濤船上那些大炮是何等威力,如果真要是把洪濤惹急眼了,南宋朝廷裡這些重臣、包括皇帝本人,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就是個大問題了。
“這個好辦!你去給海波號發訊號,讓他去把那邊那艘海船給我請過來。記住啊,是請過來,不是搶過來,怎麼請讓孔艦長自己想辦法,反正我需要這艘船!”洪濤有自己的辦法,錢塘江口是個重要的航道,兩隻艦隊佔據了中間的大部分水道,進出錢塘江的船隻就只能溜邊了。中立的船隻很好辦,隨便找一艘個頭大一些,看著別太破的就成,反正人家是掙錢的,給夠了錢,租過來用用何妨?
“先生,這位是大宋禮部主客司右郎中,魏仲天魏郎中,會面之事,還得由魏郎中和先生商議。”文南一看他自己也說不過洪濤,忽然想起那個自打上船之後就一言不發,眯縫著眼睛四處亂看的新郎官。
“右郎中以前不是你嗎?他是你的繼任?”洪濤記性還算不錯,這個官職他聽說過,是文南自己說的。
“朝廷不可能等我一個失蹤之人,這次回到臨安,還多虧官家開恩,並沒有責我之過,還請先生不要過於為難……”文南這次是真犯難了,一邊是他的祖國、同僚,一邊是他崇拜的先生,到底該向著那邊兒,他一時半會也掂不清。
“得,你一邊休息去吧,去艙裡換換衣服,你這一身兒都餿了!這裡的事兒交給我吧,你在也沒用。”洪濤不忍心再折磨這個可憐人,還是讓他眼不見為淨吧。
這位魏郎中是個臨安本地人,一口江浙話說得還挺快,洪濤剛和他聊了幾句,又有點後悔把文南轟走了,聽不太懂啊,只能是來回來去的問,一句話能拆分好幾遍。好在這位魏郎中是個好脾氣,不急不躁,搞外交的嘛,都是慢性子,不管洪濤說什麼,只要別辱沒南宋朝廷,他都能笑眯眯的聽完,然後再說出他的意見。兩個人在艉樓上互噴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算是把在中立船隻上會面的規則談妥了。
船就按洪濤說的,去僱傭一艘路過的海船,人員洪濤這邊只有文南和朗崖三個人,鄭清之那邊也只能是三個之內,一個人過來洪濤也不介意。雙方登上中立船隻之前,可以派一個人先登船檢查,確認無誤之後雙方同時登船,兩支艦隊同時在原地降帆下錨,不許開動,直到中立船隻上會面的人員離開。
洪濤覺得自己已經把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險都排除了,雙方艦隊距離差不多一公里多,離中立船隻至少一里地,就算有一方打算突襲,自己也能有時間跳上小船跑回來。要說派什麼水鬼靠近中立船隻,這個難度有點大,把世界潛水冠軍找來也沒有可能。誰能潛水一里地,還得自行遊動啊?如果有這樣的人,那就別研發潛水艇了,讓他帶幾百個徒弟出來,洪濤高薪聘請。以後去任何一個港口,都讓他們游進去,把炸藥往船上一放,還用什麼大炮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