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文浩替朝廷交換來的東西,他個人認為是朝廷最需要的,所以是賺了。而且他有很大把握說服理宗皇帝和朝中大臣接受這份談判結果,因為這些讓步不是他一個人的意志,全在理宗皇帝給他的授權當中,甚至還替朝廷挽回了更多損失。要是這樣的結果還不能透過,那就誰有本事誰去談吧,問題是誰有這個本事?文浩不由自主的左右看了看,還真沒有!
向大宋開放港口,這是文浩為大宋朝廷力爭下來的第一個大收穫,同時也是他自己計劃中的重要一環。金河國長期以來都隱藏得很深,就連海峽公司的股東們也不清楚這個國家到底在哪兒。這對大宋朝廷、對自己的計劃都是很不利的。文浩一直習慣於躲在暗處謀劃別人,所以他最忌憚自己的同行。
現在好了,只要金河國把港口一開放,文浩覺得自己就有把握把影響力擴充套件到對方的地盤裡去,他覺得自己已經摸透了金河國的脈絡,或者說是把那位洪皇帝研究透徹了。要說文浩還得感謝這位洪皇帝,如果沒有他的那兩本書啟迪,自己還走不到這一步。無論如何,這位洪皇帝肚子裡確實有貨,他的很多主張、思想都是很具蠱惑性的,非常適合忽悠別人為自己的理想賣力。
不過文浩並不領這份情,因為那位皇帝並沒有重用自己這樣的治世大才,反而把他那位平庸的表哥捧了起來,還在辦報的問題上對自己橫加干涉,這簡直就是對自己的極大侮辱。至於說是誰把自己挖掘出來的、是誰讓自己有了出頭露臉的機會,這些問題都被他自動過濾了。
像他這種人,不會考慮別人對自己的好處,只要有一個地方讓自己不滿意了。那你就是壞人!如果你擋住了他前進的路,那你就是他的死敵!必須除之而後快。
讓金河國幫助大宋建造彈藥工廠,這又是文浩的第二大收穫。金河國一直以堅船利炮立國。同時也靠這個影響並威懾著大宋極其周邊國家。只要這個工廠開到了大宋地盤上,文浩就有辦法把金河國一直保密的火\藥配方給弄到手。到時候大宋水師的大炮也一樣能糜爛好幾裡了。金河國還不是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除此之外,大宋商船終於可以直航卡蘭巴港了,做為交換條件,金河國也把這條航線也交了出來。沒有了火器之利和航線專屬權,金河國簡直就是一個欲拒還迎的當紅歌姬,只要你有本事,想怎麼上就怎麼上,文浩認為自己就屬於有本事那一類人裡的。
至於說賣給大宋新軍的火槍便宜點、賣給大宋可以在荒地種植的玉米種子之類的好處。文浩都不往心裡去。這些全算是搭頭,真正有用處的東西就是上面三點。
當然了,既然是做買賣,不管是虧還是賺,你都得拿出東西去和人家交換。文浩拿出了什麼呢?或者說南宋朝廷讓出了什麼利益。其實也不少,只是文浩和理宗皇帝都認為這些付出不太重要,是他們賺了。可洪濤不這麼看,他認為這些東西是一個國家不能拿出來交換的,屬於非賣品。
首先就是廣州、泉州、瓊州三座城市的商人參政會正式成立。這個由海商們選舉出來的十五人集團,將代表所在城市全體海商的利益。可以行商會的職權,也可以監管、彈劾當地官員,但不能提名和任命。
沒有參政會的批准。海商們可以拒絕執行官府釋出的行政命令。也就是說以後官府再有什麼涉及到海商利益的規定,必須要先和參政會商議,達到共識之後才能執行。
這玩意意味著什麼?可能文浩和大宋朝廷還意識不到它的嚴重性。
表面上看來,這只是少部分海商的一個小團體,和別人沒關係。但有句話說的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旦海商參政會起到了功效,讓海商們可以保護自己的利益,那其它群體也會有樣學樣的。
誰也不是傻子,憑啥你們可以保護自己。我們就不成?既然朝廷答應了你們海商成立參政會,那我們也弄個參政會唄。都是大宋子民,理應一視同仁。宋代朝廷本來就對民間的控制比較寬鬆。對於這樣的要求,只要開過一個口子、有過一次先例,後來者就很難拒絕了。
一旦參政會的概念深入了人心,也確實有效。海商們的近親、整個貿易活動產業鏈的上下兩端、那些陸地上的普通商人也得跟著一起折騰。這個群體更龐大,雖然他們不像海商們一樣可以駕著船、拖家帶口的避難,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的鬥爭方式才會更激烈、更殘酷,對大宋朝庭的傷害和影響也會更大。畢竟很多大宋官員家裡就是商人,這等於是在挖他們的根基。
如果海商和陸地上的商人都能保護自己利益了,那些手工業者、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