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佛經剛剛抄好,外面青鶯就拎了藥材跑了進來。
臉紅撲撲的,呼哧呼哧的大喘氣,雙眸明亮如辰,聲音裡透著濃濃的喜悅,“姑娘,江老太爺來伯府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聞言,清韻手一滯。
筆尖一滴墨掉了下來,落在紙上,清韻忙將筆放下,幸好是才換的新紙,不然她非得肉疼死不可。
喜鵲在一旁研磨,迫不及待的問道,“是為了姑娘的親事來的?”
青鶯連連點頭,“那還用說,肯定是為了姑娘的親事來的啊。”
兩丫鬟高興的手舞足蹈的,恨不得能去春暉院,打探第一手訊息。
看她們的樣子,清韻覺得江老太爺騎著一匹油毛順滑的黑馬,他身後跟著一大幫騎著白馬的世家少爺朝伯府飛奔過來,為了迎娶她這麼一個過氣的太傅外孫女,被貶伯府名聲還不顯的嫡女,甚至大打出手,場面很壯觀很血腥……
想象很美好,可現實太傷人了啊。
官場之上,趨利避害。
得勢時,門庭若市。
失勢時,門可羅雀。
伯府尚且如此,何況是被皇上直接罷官的太傅府?
清韻一笑置之,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要是江老太爺真的給她挑了夫婿,那她坦然接受,畢竟在江家失勢之後,還這樣念舊情的人家不多了啊。
她要拒嫁,也是讓江老太爺難做人。
清韻提筆沾墨,打算再抄一篇佛經,可是她太高估自己了,事關她終身大事,哪能壁上觀花,若無其事?
抄不下去,清韻索性把筆擱下了,坐在那裡發呆。
喜鵲和青鶯去了院子,把晾曬的炭火收拾起來,本來要的炭火就不多,還被吳婆子那麼糟踐,心裡疼的慌。
兩人把炭火搬進了屋,開了窗戶,放屋子裡晾乾。
出來後,落了鎖。
屋外,吳婆子罵罵咧咧,罵丫鬟不該去她屋子裡偷東西,卻把自己屋子落了鎖。
青鶯和喜鵲兩個根本就不搭理她,她怕是忘記她們為什麼上鎖了,不上鎖,由著她進出自如,隨便亂翻嗎?!
可是兩人不搭理吳婆子,不代表吳婆子不發飆啊。
她回屋看了銀霜炭,就算少,也只是少了兩塊,這會兒炭爐也該燒乾淨了,沒有了證據,誰也奈何不了她。
這不,吳婆子就站在屋外大罵,大體就是她放在枕頭下一隻銀手鐲丟了,汙衊丫鬟偷炭的時候把她銀手鐲順走了。
她是想把事情鬧大了,把青鶯和喜鵲轟走,就算轟不走,也要打她們一頓,給清韻一個警告,報方才清韻毀她一身衣裳的仇。
可是吳婆子發飆,兩丫鬟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