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靜靜的看著書。
喜鵲點了燈燭,讓清韻看的亮堂些。
然後端了繡簍子過來,坐在小杌子上繡荷包。
繡了一朵蘭花,才聽見有腳步聲傳來。
那腳步聲歡快,一聽就知道是青鶯的。
她抬眸望去,正見青鶯打了珠簾進來,臉上笑容燦爛,比撿了銀子還要高興。
說到撿銀子,喜鵲就拍腦門了,她咋呼道,“我差點忘了,楚大少爺拿銀錠子丟衛馳大哥,那銀錠子沒人撿啊。”
青鶯咯咯笑,“有銀子都不知道撿呢,一會兒我陪你去撿。”
喜鵲笑著點頭,然後問道,“對了,你打聽到什麼了?”
青鶯昂著脖子,猶如一隻鬥勝的公雞,道,“李媽媽在紫檀院門口踩了油,滑了一跤,摔的極慘,只是那油是個意外,大廚房送油紫檀院小廚房,臺裡有小石子,送油的婆子腳滑了下,油罐就潑了些油出來,她讓丫鬟把油掃一下,丫鬟沒搭理她,結果李媽媽出來,倒黴的踩了油滑了……。”
不過,李媽媽說她滑倒時,腳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砸中了,疼的厲害。
不用說,肯定是衛馳打的石子。
“那送油的婆子捱了二十大板,那清掃丫鬟打了三十大板直接賣了,李媽媽送出府修養了,老夫人把春暉院小廚房管事派去掌管大廚房,嚴令她不許再出一點紕漏,否則嚴懲不貸,徐媽媽接替她掌管小廚房,”青鶯笑道。
聽到這處罰,清韻嘴角有了抹笑意。
春暉院小廚房的管事和徐媽媽是姐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都是老夫人的心腹。
大夫人的手再長,她也伸不進春暉院小廚房裡去。
有徐媽媽和李媽媽的先例在,新接手的柳媽媽肯定會警醒再警醒。
而且,徐媽媽和李媽媽接連出事,大夫人的嫌疑最大,她也不敢再這風頭上,再生事端。
如此一來。大廚房算是捏在老夫人手裡了。大夫人肯定氣的夠嗆。
想著,清韻嘴角的笑愈發明媚,璀璨生輝。
紫檀院。內屋。
地上狼藉一片,桌子上空蕩蕩的。
一套精緻的茶盞,在大夫人的憤怒下,變成了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片。還有幾個花瓶,也被大夫人摔了。
一旁還站在兩個丫鬟。
兩丫鬟都低著腦袋。其中一個還捂著臉,像是被打了一巴掌,在嚶嚶抽泣。
方媽媽打了簾子進去,瞅著一地的髒亂。吩咐道,“趕緊把地上清理乾淨,免得戳破繡鞋。傷了大夫人的腳。”
丫鬟聽著,趕緊蹲下來收拾地上的碎片。
方媽媽走過來。扶著大夫人坐下,道,“您先消消氣,別為了些小事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大夫人氣的胸口起伏不定,她咬了牙道,“需要我時,讓我掌管內院,不需要我了,就要把管家權再收回去,叫我如何能不氣?!”
方媽媽輕嘆一聲,她道,“伯府恢復侯爵,全是江家出力,忠義侯府也沒有幫什麼忙,哪怕幫著求兩句情都沒有,也不怪老夫人太生氣。”
大夫人拳頭攢緊,眸光狠辣。
她巴結著忠義侯府,是因為出嫁之女,若是沒有孃家撐腰,她在婆家難以立足。
她心裡哪裡不明白,忠義侯府根本就不希望伯府能恢復侯爵。
尤其是她大嫂!
她雖然是繼室,好歹是侯夫人,忠義侯府大太太出嫁前是嫡女又如何,忠義侯府的爵位她想繼承還早著呢。
侯府被貶成伯府,她那好大嫂來過幾次?
今天才恢復侯爵,她就巴巴的跑了來,打的什麼算盤,她還能不知道?!
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大夫人在悶氣,方媽媽重新端了杯茶給她,笑道,“江家出力,幫伯府恢復了侯爵,說實在話,他不過是心口堵著一團氣順開了,在老夫人跟前腰桿子挺直了,要說好處,江家可得不到半分,得好處的還不是大夫人您,大姑奶奶已經出嫁了,三姑娘又定了親,莫說鎮南侯府幫了侯府這麼大的忙,就算沒幫,老夫人也不敢退親,江老太爺兩位外孫女嫁的可不如意,伯府恢復了侯爵,咱們安定侯府背後又有鎮南侯府撐腰,只怕過些日子,上門求娶五姑娘的人會把咱們侯府的門檻踏破。”
方媽媽是大夫人的陪嫁媽媽,伺候她十幾年,對大夫人的心性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