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天氣極好,天藍的沒有一絲的雲,像一塊玲瓏剔透的藍玉倒扣天際,偶爾有幾隻飛鳥掠翅飛過。
從春暉院請安回來,清韻腳剛邁上進院門的臺階,身後有丫鬟喚道,“三姑娘<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清韻頓住腳步,回頭便瞧見一個穿著粉色裙裳的丫鬟,輕提裙襬跑過來,她眉目清秀,呼吸有些粗喘,臉上也因為劇烈跑動,帶了些紅暈,像是剛塗過胭脂一般。
跑的這麼急,肯定是有什麼急事。
丫鬟跑上前來,連口氣都沒喘,就道,“孫公公來侯府了,傳皇上的口諭,讓三姑娘你去給瑾淑郡主治眼疾,老夫人讓你先去她那裡一趟。”
丫鬟說完,青鶯就捂嘴笑了,“皇上真敢讓姑娘給瑾淑郡主治病啊?”
雖然姑娘能治好定國公府大少爺的病,可侯爺幫姑娘澄清過,說那是瞎貓碰死耗子,完全是碰巧的,醫術遠比不上太醫院的太醫們。
尚書府三老太爺舉薦姑娘也有兩天了,瑾淑郡主府和皇上都沒有找過姑娘,她還以為她們信了侯爺說的呢。
傳話丫鬟也笑了,“孫公公自個也說了,瑾淑郡主回京雖然還不到七天,可是京都大大小小的大夫,都去過瑾淑郡主府了,據說連門檻都差點要被踏破了,可是瑾淑郡主的眼疾卻絲毫沒有起色,看到皇上心急,皇后說不妨讓姑娘你試試,皇上這才讓孫公公來傳召你的。”
言外之意,雖然是讓她去給瑾淑郡主治病,其實皇上並未抱什麼希望。
聽到這話,清韻就安心了。
既然沒抱希望。那她對瑾淑郡主的眼疾束手無策,皇上也不會太失望。
不失望,就不會怪罪她。
清韻轉了身,邁步朝前走。
青鶯見了,提醒道,“姑娘,不帶藥箱嗎?”
清韻頭也不回的笑道。“有藥箱嗎?”
青鶯啞然。
還真沒有藥箱。姑娘給人治病,從來只帶銀針的,不過姑娘也沒給幾個人治過病。
可上門給人治病。不像以前那樣偷偷摸摸,是正大光明的去,不帶藥箱,總覺得沒點大夫的樣子。
見清韻走遠了幾步。青鶯忙快步跟上。
清韻去了春暉院,老夫人見她過來。而不是直接去正院,大鬆了一口氣。
她望著清韻,面色慈愛,但語氣卻很肅然。很慎重道,“祖母很希望你能醫治好瑾淑郡主的眼疾,但是瑾淑郡主的眼疾。那麼多太醫都治不好,定是重的厲害。皇上沒輒,才死馬當成活馬醫找你去的,你可不能因為能醫治好明川,就飄飄然,聽祖母一句勸,沒有十足的把握,萬不可碰瑾淑郡主的眼睛,尤其不能動銀針。”
即便現在知道清韻能醫治好顧明川的病,可老夫人只要想到清韻大著膽子往顧明川腦袋上扎針,老夫人還忍不住背脊冒虛汗。
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就是浸淫醫術數十載的大夫,都不敢貿貿然往人腦袋施針,萬一一個弄不好,那就不是治病,而是害命了。
之前是不知道,不然老夫人鐵定會阻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現在知道清韻要給瑾淑郡主治眼疾,老夫人真怕她會往瑾淑郡主眼睛裡扎針,要不是孫公公來請,老夫人都恨不得替清韻回絕給瑾淑郡主看眼疾的事。
清韻知道老夫人是擔心她,她治不好瑾淑郡主不要緊,可要是把人治出好歹來,那就是惹禍上身了。
其實,清韻很想說,她今兒只是去瑾淑郡主府轉一圈,什麼都不會做。
“祖母,你放心吧,瑾淑郡主和大姐夫還是不同的,我哪敢隨意冒犯,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讓孫媽媽跟我一起去,”清韻雙眸清亮,笑容明媚。
老夫人看了孫媽媽一眼,失笑道,“人家大夫上門治病,帶的都是小廝,你帶孫媽媽去像什麼,還是讓梓婷陪你去吧。”
周梓婷站在一旁,聽到老夫人這麼說,當即嘴角綻放一抹笑來。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來,她差不多快一個月沒出府了,正想出府逛逛呢,只是清韻是去給瑾淑郡主治病,她實在不好意思說跟去,正要厚著臉皮試試,沒想到她還沒開口,外祖母就主動提了。
她看了清韻一眼,朝她一笑,然後望著老夫人道,“外祖母,你放心吧,三表妹不是那樣魯莽的人,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