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但你把皇上說的這麼可憐,就不怕我不小心傳到皇上耳朵裡去?”逸郡王不服輸的性子,想扳回一局。
清韻傾然一笑,“沒準兒皇上會引我為知己。”
皇上那位置是挺招人眼的,可清韻還真就沒覺得當皇上好,尤其做一個賢明君王,更是不容易,下面百官盯著呢,吃穿行走,就沒一個是能隨心所欲的,就衝一盤子菜,哪怕愛的不行,也只能吃三筷子,就足夠清韻嫌棄了。
要她說啊,最好最幸福的莫過於太子的親弟弟,相隔個七八歲,那真是爽到爆,八個字形容:權勢滔天,責任沒有。
本來皇上可以這麼幸福的,有個當太子的兄長,如果不是寧太妃和興國公太溺愛他了,在太后耳旁吹風太多,先太子就算性子隨母,也不至於養歪到那境地。
不過皇上正當壯年,就算真的傳位給楚北,也還早著呢,她會悉心幫皇上調理身子的。怎麼也能在宮外過個二三十年,那時候她都四十多歲了,山川河流再美。也跑遍了。
想著,清韻心情就美好了起來。
逸郡王眼皮都在跳,她不知道清韻在想什麼,全憑猜測,他覺得清韻是想到楚北將來做皇帝這也悽慘,那也悽慘,幸災樂禍的。
別說。越想越悽慘。
他都有些同情他了。
他在心底把皇上和獻老王爺做了下對比,好像皇上能做的事。祖父基本都能做到,只是沒有皇上那麼便利,但繞點彎子同樣能辦到。
就拿最重要的立儲一事來說吧,祖父手握兵權。也能做一半的主……
楚北站在一旁,真的是哭笑不得,你們這樣考慮過他的感受嗎,還有那是什麼眼神啊,同情他,不要太羨慕他們?
蔣媽媽聽得直笑,她望著清韻道,“王妃可好些了?”
丫鬟端了茶來,清韻漱了口。拿帕子擦拭嘴角,點頭道,“好多了。”
蔣媽媽又忍不住想問清韻是不是有身孕了。只是到嘴邊的話,實在不好張嘴問,還有這麼多人在呢。
還是等沒人在的時候再問吧,以前覺得王妃會醫術好,可現在就不好了,要是王妃不會醫術。她要真懷疑,大可以直接找個太醫來幫著診脈。哪怕是請平安脈也好啊。
大家有說有笑的往內院走。
若瑤郡主笑道,“原本過兩日你們就要搬去封地住了,現在不用了吧?”
逸郡王還是搭在明郡王的肩膀上,邊走邊道,“興國公逃了,安郡王那麼狡猾,我看就是派再多的暗衛也殺不了他,邊關起戰亂是鐵定的了,雍州距離邊關那麼近,可以說是在眼皮子底下了,這會兒去邊關,那不等於送肥羊入虎口嗎?”
就算楚北再利害,可十萬大軍不是鬧著玩的,就算用血,也能把雍州城給淹了。
青鶯聽得一笑,推了秋荷道,“我就說不用那麼急著收拾包袱,你不信,現在又要把東西歸為原位了吧。”
秋荷性子穩,事情早早的辦好才能安心,青鶯則屬於那種,明兒動身,今晚收拾也來得及的人,臨時抱佛腳的大多是這樣性子的人。
丫鬟們笑成一團,不用去雍州,她們比主子還要高興呢。
雍州貧苦,做主子的都覺得清苦了,何況是她們這些做丫鬟的了。
大家都高興,但楚北高興不起來。
安郡王逃了,就是大錦之災。
大錦朝旱災在前,朝廷就擔心北晉和南楚會乘人之危了,如今興國公起兵謀亂,就算以前北晉沒有和興國公聯手,現在也會主動找興國公了。
邊關要塞,一直是興國公府二老爺鎮守,佔據天時地利,易守難攻,北晉要想入大錦,不是那麼容易的。
如今只要說服興國公,邊關城門大開,北晉便能長驅直入……
如果,這時候,南楚再來湊一腳,大錦還真的難逃被瓜分的命運。
楚北憂心的,也正是鎮南侯和獻老王爺憂心的。
回宮之後,御書房就在討論這事了。
右相提議,“如今南楚的態度還不明顯,我們應該盡力拉攏,如果南楚願意與我們結盟……。”
右相話還沒說完,鎮南侯就道,“南楚不是蠢人,大錦和北晉之仗勢在必行了,他們怎麼可能放著漁翁不做,來蹚渾水和我們大錦結盟?”
鎮南侯不看好結盟一事,他性子霸道,最不喜歡受制於人了,大錦求南楚結盟,上門求人,那就等於是給人提條件,如果是聯姻那還是簡單了,就怕張口要城池,這不是找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