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侷促不安很明顯,一個勁的在絞手中的繡帕,呼吸也不平穩,好像很緊張。
這倒是叫清韻好奇了,這麼侷促,是有什麼話難以啟齒嗎?
一府姐妹,大家都瞭解的很。
只怕她接下來要說的不是什麼好事。
清韻想著,輕汗顏了下,她好像想太多了,什麼時候有好事,人家想到過她?
她聳聳肩,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的喝起來。
既然人家不說,她不會傻到催人家說,最好是別開口。
茶水是溫的,清韻端起來一咕嚕喝掉一半,只覺得茶香撲鼻,甘甜回味,整個人毛孔都舒張開來了。
見清韻沉浸在茶水中,周梓婷手中的帕子扭的更厲害了,都快被她給戳破了。
清韻將茶盞放下,靠著車身,打算小憩了。
昨晚睡得晚,又起的早,又是站半天,再加上坐車,懷了身孕的身子,有些扛不住疲憊了,哈欠連天。
這時候,周梓婷再忍不住開口了,萬一清韻睡著了,她總不能將她搖醒吧。
她輕咳一聲,潤了潤嗓子,柔聲喚道,“表妹。”
清韻掀開眼皮,望著她。
周梓婷就道,“表妹,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清韻挑了下眉頭,笑道,“表姐如今是靜王妃了,還需要我幫忙嗎?”
周梓婷嘴角劃過一抹苦笑,“表妹就別打趣我了,皇上御駕親征,還需要你幫忙籌集軍餉,何況我只是一個小小親王妃。”
說著,她頓了一頓,聲音帶了感激道,“我能做三皇子妃,還全是託表妹你的福。”
當初,三皇子不願意娶沐清柔,讓人玷汙她的清白,侯府根本就奈何他不得,是清韻見不得三皇子欺人太甚,壓了他一頭,逼得他不得不再迎娶侯府女兒,這皇子妃的位置才輪到她頭上。
她也知道,三皇子被侯府逼迫,心中憋悶,對她不會有好臉色。
但是,她有那份自信,能俘獲二皇子的真心。
新婚之夜,她做出那麼大的犧牲,使出渾身解數來迎合他,總算是哄的三皇子心花怒放,說娶到她是娶到了一個寶貝。
她這才放下一顆心來,她怕啊,三皇子能那麼害沐清柔,難保不會讓她悄無聲息的死在內宅中。
身為皇子妃,表面風光,人人羨慕,可誰又知道,她每一天都過的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伺候三皇子,哄雲貴妃高興,這其中的疲憊,連倒苦水的地方都沒有。
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沒有人逼過她。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是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也要走下去,她別無選擇。
清韻聽著,不知道周梓婷舊事重提做什麼,只笑道,“你能成為三皇子妃,是你自己的福分,我並沒有為你做過什麼。”
當初,她只是見不得三皇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給他添堵而已。
周梓婷嘴角揚著,真誠道,“表妹不居功,可我卻記在心裡,一日不敢忘。”
清韻眼角動了下,沒再說話。
鋪墊了這麼久,也該說正事了。
果然,周梓婷開口了,她握著清韻的手,清韻下意識的要掙脫,可是周梓婷握緊了,她懇求道,“表妹,你能不能跟表妹夫說說,別讓我們搬去封地?”
清韻愣了下,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是三皇子搬去封地的事啊。
也是,當初楚北封王之後,很快就搬出皇宮了,而且,還將雍州那等貧瘠之地做他的封地。
而原本的富庶之地湖州,則由太后做主,做了三皇子的封地。
當時,三皇子和雲貴妃還高興不已。
如今,要搬去封地了,卻百般不願意了?
京都,天子腳下,大錦朝絕大部分的權貴都雲集在這裡,縱然湖州再富庶,也沒法相提並論的。
離了京都,就等於離開了權利中心。
加上,三皇子當初沒少幫著安郡王,現在可以說皇上已經把所有權利都放給楚北了,要是楚北小心眼記恨三皇子,這輩子,除了給皇上和太后他們賀壽等大日子,他是別想再回京了。
想著,清韻笑道,“湖州多好,風景秀麗,山河壯觀,又是三皇子的封地,在那裡,可沒京都這麼多的規矩,當初,皇上把湖州給我們做封地,我們都高興的夜不能寐,最後,連雍州那等貧瘠之地,我們都坦然接受了。”
周梓婷聽得心一哏,滿腔的委屈卡在胸前,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