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這麼說,不少人笑了,江家能把生意做兩朝,就不是什麼傻子,一旦江家姑娘成了皇后,江家就是外戚了,太祖皇帝在世,不會動江家,江家姑娘若是生下兒子,估計也能保住江家基業,再後面,估計就懸了,可沒幾個皇家人念舊情的。
朝廷口口聲聲說以孝治國,可偏偏殺父弒兄最多的就是皇家,兄弟相殘就如同菜市場賣菜討價還價一樣常見啊。
清韻聽了兩耳朵,有些咋舌,十間糧食鋪就有五家是江家的,這也太嚇人了吧,萬一哪一天江家不賣糧食了,大錦朝豈不是要亂?
有些生意做大,不會招惹上皇家,最多隻是惹幾個權貴眼紅,可是糧食,關乎江山社稷,江家生意越大,就代表著危險越大啊。
這不是在做生意了,這是再給自己找了把刀啊,做什麼都要適可而止啊。
青鶯扶著江家丫鬟過來。
江家丫鬟跪下,求清韻救她家姑娘。
清韻有些為難,她不過是幫江疏影說了兩句好話,就被逸郡王說吃飽了撐著了,她要是救江疏影,還不知道人家說她什麼呢。
不過,楚北和江家二少爺有往來,江姑娘是江家人,逸郡王就算胡鬧了些,也不會一點分寸都沒有。
再說了,他都揚言要江家脫兩層皮了,他不會殺了江姑娘的,她性命無憂。
清韻讓青鶯送江家丫鬟去獻王府找江姑娘。
她坐下,繼續幫人治病。
一忙,就是三個時辰。
連續贈醫施藥了十天,最後一天,病人少了許多。
最後一個時辰,只有兩三個病人了。
清韻大鬆了一口氣,很快,她就開好了藥方,喜鵲笑道,“總算是沒人了,這些天,姑娘和周大夫都累壞了。”
周大夫搖頭笑道,“能有幸跟三姑娘學習醫術,就是沒日沒夜的給人診脈,我也願意啊,倒是三姑娘,白日要贈醫施藥,夜裡還有學舞,實在疲乏。”
清韻揉著脖子,笑道,“今兒好好歇歇,明兒再學舞了。”
幾個丫鬟雙手贊同。
清韻起了身,丫鬟把銀針什麼的收好,小廝要過來抬桌子。
那邊,有騎馬聲過來。
只見一個年約二十一二的男子騎馬過來,在侯府門前勒緊韁繩,綿長的吁了一聲。
男子面容剛毅,一看就是個不苟言笑的人。
他翻身下馬,有些拘謹道,“三姑娘不給人看病了嗎?”
清韻挑眉,看了眼時辰。
這會兒離她診脈四個時辰,還有一會兒。
清韻又坐了下來。
幾個丫鬟不高興了,這都要收攤了,要治病,就不能早點來嗎?!
那男子搖頭道,“我沒有病,我是替家父來問診的。”
清韻兩眼一翻,自打江姑娘開了先例,越來越多的人替人問診了……
一個下午,清韻覺得自己的醫術經受了非一般的考驗。
男子不知道清韻的為難,他坐下來,道,“家父久病纏身,痛苦不已,我離鄉在外,一直記掛著,之前就聽聞三姑娘贈醫施藥的事,只是家父不在跟前,只覺得惋惜,卻沒想過來,聽聞有人找三姑娘,也是帶人看病,三姑娘能治的都開藥方,所以才快馬加鞭的趕來……。”
他語氣和眼神都帶著渴求。
清韻笑道,“治病多要診脈,要是能治,我就開藥方。”
男子連連點頭,然後把他父親的病症一一道來。
他說了一半,清韻就斷定他父親是坐骨神經痛。
這樣的病,最磨人啊。
很難治癒,只能儘量緩解病情。
清韻提筆沾墨,很快就寫了一張藥方,遞給男子道,“抓一副藥,用藥酒浸泡,埋地下七天,然後每日服用兩回,一次一兩,對你父親的病情有所幫助。”
男子接了藥方,連連道謝。
清韻輕輕一笑。
男子再次作揖後,拿了藥方,轉身離開。
一刻鐘後,男子進了春風樓。
他是跳窗進的屋。
屋內,有水嘩嘩聲,有女子在沐浴。
女子模樣嬌媚,風情萬種,顧盼間,碧波盪漾。
她的聲音更軟嚅,“風哥哥就是會挑時候來。”
男子朝屏風看了一眼,只見朦朧中,女子抬起手腕,白皙如玉的胳膊上還帶了幾片嬌豔花瓣。
男子撇過頭去,從懷裡把藥方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