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不歡而散,氣悶地回到府裡,直接去了庫房,打算翻找一匹白色的綢緞做褲衩子。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一匹大紅色的綢緞上,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長安侯過了生辰,便是二十四歲了,正好是本命年!
本命年得穿紅色褲衩子。
她果斷的挑中大紅色的綢緞,回到屋子裡,她使喚圓兒:“你找針線簍子來,教我做針線活。”
圓兒瞧見雲棠帶來一匹紅色的料子,立馬殷勤地找來針線簍子:“郡主,您打算縫嫁衣了嗎?”
雲棠一副“你說什麼傻話”的表情:“我像是賢惠的人嗎?”
圓兒搖頭,誠實道:“您不像做針線活的賢妻良母,身上的氣勢像拿刀去打家劫舍的人。”
雲棠:“……”這樣糟心的婢女,直接賣了吧。
圓兒好奇地問:“郡主,您拿布做什麼?”
“我給長安侯做一條褲衩子。”雲棠將布匹展開:“圓兒,該如何裁布?”
圓兒驚了,隨即紅了臉,手把手教雲棠裁布,然後教她怎麼縫衣裳。
雲棠沒有做過針線活,但是她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學會該怎麼縫衣裳。針腳比不上做慣繡活的人細密工整,不顯露痕跡,但也不會太粗糙,算得上牢固,不會在他一個下蹲時開縫。
圓兒打著一盆熱水進來,瞧見雲棠坐在炕上,就著一盞油燈縫製衣裳。她的神態很認真,眉眼顯露出幾分柔情。
“郡主,夜色深了,您該洗漱就寢了。”圓兒將銅盆放在木架上,低聲勸道:“晚上做針線活容易傷眼睛。”
“等下,我縫完這一條邊就睡覺。”雲棠有強迫症,留下一半放在那兒,心裡總是不舒坦。
“叩叩……”
屋門被敲響。
“主子,屬下有事要稟報。”親衛軍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雲棠頭也不抬,“進來。”
親衛軍推門進來,瞧見雲棠在做針線活,有一瞬間錯亂,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們的郡主是女子。
“我們的探子,探查到英王秘密來了燕州,明日會進城。”
雲棠蹙眉,英王居然來了燕州?
原著的劇情線因為她的緣故,全面崩壞掉了。
這一次,顏家沒有裴寂之的提攜,顏寧還會與英王有糾葛嗎?
雲棠意識到英王的目標是裴寂之,而裴寂之如今與她的關係匪淺,英王會盯上她有所行動。
她吩咐下去:“你們盯著英王,有任何異動要及時向我稟報。”
“是。”親衛軍退下去。
雲棠低頭縫了兩針,忽然意識到英王來燕州,似乎不是一件壞事。她放下手裡的針線,提筆寫了一封信給秦蕪。
燕州城外一座客棧,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掠進去,來到一扇門前,敲響了門板。
緊接著,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進。”
黑影推門入內,瞧見站在桌前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他穿著紫色的長袍,頭戴金玉冠,通身顯露出貴氣。
“王爺,屬下入內探聽到沈懷玉已經喪身火海。”
“哦?誰動的手?”
“沈懷玉妄想攀附富商阮家哎,想要拋棄掉曹瑩瑩,曹瑩瑩縱火燒了沈懷玉,她自己也殉情了。”黑影又將另一則訊息稟報給英王:“燕王府在燕州的地位,形勢逆轉過來了。這一切都從永樂郡主救了裴寂之開始,不論是燕州官吏還是富商豪強,全都對燕王府充滿敬畏之心。”
英王轉過身來,神色凝重道:“刺史呢?”
“刺史與燕王府來往密切,燕州只有曹弼與燕王府為敵。”
英王眼底閃過深思,吩咐道:“你去調查曹弼的關係網,說不定能有為我們所用的人。”
黑影說:“王爺,千夫長顏振天是曹弼的屬下,他對燕王府恨之入骨。”
英王微微挑眉,從袖中掏出一塊令牌遞給黑影:“你去一趟顏家,本王明日去拜訪。”
黑影接過令牌。
英王擺一擺手:“你下去。”
黑影退了出去。
桌子上擱著一隻籠子,籠子裡養著一隻毛色雪白的兔子,一雙眼睛烏黑水潤,無辜又無害。
他拿著一根胡蘿蔔塞進籠子裡,兔子抱著胡蘿蔔啃,他唇邊露出一抹笑意,手指撫摸著兔子的頸項一圈柔軟光亮的毛髮。
兔子吃痛地跳起來,似乎受到極大的驚嚇,一雙烏黑的眼睛水潤潤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