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了,我交代你幾句就走。”雲棠環顧一圈鋪子,擺放著各種胭脂水粉,可店鋪裡冷冷清清,並沒有一個客人:“賬本我看了,這一年來虧損不少銀子,每個月還得往裡面搭銀子,我不打算再賣胭脂水粉,你將貨物折價賣了。”
徐掌櫃一怔:“郡主,這……”
雲棠打斷他的話:“給你半個月的時間,能不能辦到?”
“能!”徐掌櫃立馬應下,生怕猶豫會被雲棠質疑能力,今後不會用他。可他心底有疑慮:“您打算將鋪子盤出去?”
“不賣,做點別的營生。”雲棠給徐掌櫃一次機會,“若半個月後,不能清倉,你主動請辭。”
徐掌櫃臉色瞬間變了,下意識抬頭看向雲棠,觸及她冷肅的臉,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郡主似乎變了,變得更加果斷,不近人情。
雲棠不管徐掌櫃心裡如何想的,她身邊只留有用的人,交代好事宜之後,去了隔壁鋪子,同樣讓掌櫃清貨,隨後便去往田莊。
田莊離燕州城很遠,坐馬車需要一個時辰。
田莊只剩下一個七旬的老人在看守,這人是燕王府的老人,他看見雲棠來了,恭敬地迎接道:“郡主,您來巡查田莊嗎?打算僱人種地?”
老人佝僂著背,身形枯瘦,一張臉蒼老蠟黃,眼睛卻很亮,似乎期盼著她有指示。
雲棠笑道:“是啊,最近下了雨,我過來看看情況,地裡該種些什麼農作物。”
“好好好,老奴帶您去。”老劉高興的在前頭帶路:“地裡得種糧食,越種土地越肥沃,就算收成少,也比荒廢了好。”
雲棠認真聽著老劉絮叨,抬眼望去土地廣袤無盡,地上稀疏地長出野草,零星開著紫色、嫩黃色的小花兒。
忽然,她的目光一頓:“前面是不是有湖泊?”
老劉順著雲棠的視線望去,遠處的湖泊接壤土地,越接近湖泊,越是寸草不生。
“郡主,這湖泊有毒,種不出莊稼。這個莊子沒賣掉,就是因為這個湖泊。當年有人就是看中這個湖泊才在這兒紮根,大家爭搶靠近湖泊的地,動手打了起來,有人失足掉進去,他居然漂浮起來了,身上沾滿了白色的顆粒,痛得他在地上打滾、嚎叫,手上、臉上、腳上的面板潰爛,壞死了,從那以後沒人敢靠近湖泊,住在這裡的人漸漸搬走了。”老劉臉上帶著一絲恐懼:“我遠遠地看了一眼,湖裡的水綠得瘮人,您千萬別過去。”
雲棠心裡有一個猜測,這個湖泊像是鹽湖!
掉進湖裡的人,身上肯定有傷口,鹽進了傷口,導致面板傷口不愈,面板潰爛了!
為了驗證猜測,雲棠不顧老劉的阻攔,快步朝湖泊走去。
老劉和圓兒的體力趕不上雲棠,擔心她會出事,焦急地追趕:“郡主,您慢一點,等等老奴(奴婢)!”
雲棠一顆心早就飛到鹽湖,壓根沒聽見兩個人的話。她氣喘吁吁地站在湖泊邊,深綠色的湖水宛如鏡面倒影藍天白雲,夢幻得像一塊天然翡翠。
湖邊沉澱著白色塊狀結晶,她蹲下來,用手指摳了一小塊,看清楚這些是鹽後,她一顆心臟砰砰砰地跳得飛快。
圓兒追了上來,瞧見雲棠碰了湖水,嚇了一大跳,驚慌道:“郡主,您快扔了,隨奴婢去莊子裡洗手!”
雲棠激動地對圓兒說:“圓兒,我快要發財了!咱們再也不用為銀子發愁了!”
圓兒懵了。
雲棠眼睛亮得驚人,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指著一片湖泊:“看見了嗎?!你看見了嗎?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這些鹽在她眼裡,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田莊之行,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圓兒呆呆地看著湖泊,哪來的銀子?
她被雲棠嚇得快要哭出來了。
這片湖不但會讓人面板爛掉,還能讓人產生幻想。
“郡主,咱們回府,現在就回去。”
圓兒真怕雲棠會有個好歹。
雲棠看著眼圈通紅的圓兒,知道圓兒被嚇到了,按捺住心裡的激動,她扔掉手裡的鹽塊,掏出帕子擦乾淨:“圓兒,你別擔心,我沒事兒。剛才只是想到掙錢的方法了,我太窮了,突然想到不久後要暴富,有些得意忘形了。”
她決定了,既然自己有製鹽技術,又有鹽湖,與其和別人合夥,倒不如自己做老闆,悶聲賺大錢!
自古以來,鹽就是“國之大寶”,有時候比銀子還管用,可以做通貨交易,換戰馬,換茶葉,換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