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要說什麼,只能他說一句我回答一句,其實,我很想走,所以無意識的看了幾次時間。
我確實要走了,週五,我要去開發區的雜誌社上班。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我就……”
我站起來就被陳識拉住了,看臺上都是臺階,我沒站穩差點摔倒,陳識也想要接住我,可我還是推了他一下,寧可摔倒也沒給他抱住我的機會。
也不是很疼,都習慣了。
我拍掉身上的土,準備走。
陳識還是拉住了我的手腕,我掙扎,他把手指收緊,嘴巴也抿成一條直線。
我問,“還有事嗎?”
“我的合約就快到期了。”
“嗯,所以呢?”
“我可以回來。”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憑藉我們這麼多年的相互瞭解,我其實已經猜到他後面會說什麼了,所以我不想聽,但是他一定要說。
陳識抱了我,比以前的態度要堅決,抱了很久,他才鬆開我說,“我們和好吧。”
我移開視線望著他身後的足球場,我說,“還是算了吧。”
他不肯放棄,繼續追問,“為什麼?”
我說,“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沒有為什麼。”
我走了,我知道這個時候陳識是不會追過來了,回到圖書館我收拾好自己的書本就出去了,陳識追過來,但是我在他追上之前就上車了。
不久之前我才知道陳識這一年其實沒有談過戀愛,是許尼亞告訴我的,他還說,陳識寫的那些簽名都是給我的。
廣州的十二月會冷嗎?
不會,冷的是北京。
那他的那句我想你,我也可以很自以為是的當做是他說給我的吧。
可當我聽到那些的時候也沒有開心,就像陳識現在來找我一樣,如果是一年多以前,也許我會答應吧,也許我會放下一切芥蒂。
現在我也放下了,順便放下了我們之間的那段曾經。
陳識回來找我了,在他已經成功的時候,也許現在的他確實能給他曾經想要給我卻給不了的一切,但是我已經不需要了。
甚至以前也不需要。
那種感覺,就好像你養了個小動物,曾經約定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可是有一天你發覺你給不了它最好的食物,甚至喂不飽它,你寧願把一切負擔一切罪過都背在自己身上,你為了能讓他過的好一點違背了兩個人的約定,你把它丟掉了,你以為它回到從前的生活裡就能過的很好,可其實它根本就回不去了。很久以後,當你給的起了,可是它早就丟了好不好,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了,你根本沒想過當你以為它離開你會過的更好的時候,它說不定已經在外面被一場大雨淋的通透,也可能早就餓死了。
終究是回不去的。
那兩天的工作我始終是一種心不在焉的狀態,手機落在出租房沒帶出來也不知道,另外一個工作用的號碼因為陳識連著打了很多電話給我,我索性關機了整整兩天。
因為心不在焉我發錯了稿子,然後被主編罵了,好不容易耗到週日回北京,那天下了大雨,我在樓下又被一輛經過的車濺了一身泥。
回去之後我先洗了一個澡,頭髮還沒擦乾就看到丟在沙發上的手機。
諾基亞待機時間還是挺長的,過了兩天還有一多半的電,我看到幾個未接來電,有許易的,還有瑞瑞的。
瑞瑞撥過來好幾個,而且就在一個小時以前。
我打過去,我問,“怎麼了?這麼晚打電話。”
“許易出車禍了。”
啪的一聲,手機砸在地上。從上次我找不到我媽之後我就沒這麼怕過了,也可能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二次這麼怕,電話裡我只來得及聽到瑞瑞說許易現在在哪個醫院,然後手機就掉在地上了,不是不能裝回去,只不過我的手一直在發抖,最後還是溼著頭髮穿著睡衣就跑出去了。
我捏著摔成幾塊的手機,哆哆嗦嗦的跟司機說了醫院的名字。
司機看我那模樣也覺得出了很大的事,安慰我要節哀順變。
他說了那四個字,我立刻就哭出來了。
一直到醫院我也沒停下,我知道我當時的模樣挺狼狽的,許易的身份擺在那兒,護士不可能告訴我他在哪裡,我只能一邊拼手機一邊在住院區亂找。
最後是瑞瑞先找到我的。
他皺眉,“你怎麼突然關機了,還把自己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