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也不是真的什麼都沒做,差不多一禮拜之後吧,我發現自己銀行卡上莫名多出一筆鉅款,時間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那一天。
具體有多少就不提了,除了足夠還清我欠許易的錢之外也能保證我幾年的生活。
不用想,我知道錢一定是陳識給我的,也許是補償,也許就是所謂的分手費。這筆錢他給的不地道,但是不給就更加不地道,而我除了一開始對著提款機上的數字憤怒了一會兒之後也決定收下這筆錢。這又要算什麼呢?就當是當初我在投資在他身上的回報吧。
投入的是青春,是愛情。
原本應該收穫的一生一世就這樣折了現。
後來我給點點打了一個電話,拜託她轉告陳識我已經收到了錢,很明顯點點不明白我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也沒再解釋。
再然後,就算是無聲無息了,我並不像從前那麼幼稚的因為和陳識分手就換掉手機卡斷了和一切人的聯絡,因為這一次我們都明白,哪怕再面對面恐怕也是兩個陌生人了。
我也不是沒想過狠狠的給他一巴掌,大鬧一場,魚死網破。但是無論找再多借口,真正的緣由無非是不捨得罷了。哪怕事情成了這樣,我也不捨得再把他怎麼樣了,這些年無論我在沒在陳識身邊,我都要承認我的心一直是跟著他在轉啊轉啊,看著他從默默無聞到現在的成就,看著他失敗成功,我不捨得再去破壞他一次。他好也好,他壞也罷,他早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我只希望他一切都好,哪怕那個陪著他一起好的人已經不是我了。
還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去還許易的錢。
以前每個月還錢給他我都是在月初匯款過去,但現在我可以一次性還清了,從道理上說,還是當面去道謝比較好。
找了下班比較早的一天,我特地去超市選了些新鮮的水果,但又覺得一般去送禮都是雙數的,所以又隨大流的提了一箱鮮奶。結果許易看到我手裡那些東西的時候問了一句,“我沒跟你說過我病了吧?”
我把東西放好,很認真的問一句,“你生病了?”
他說,“小事。”
說完就咳了幾聲,和我前段時間的情況差不多,確實是小事,但是很折騰,我還記得自己病到後來的時候咳一下全身都疼。
我其實是想關心許易一下,但又覺得我現在關心算什麼啊,他病了有的是人排隊去照顧,不缺我一個,所以還是直截了當的把卡拿出來。
我抿著嘴巴笑了下,“這個是還給你的錢,這個月就可以還清了。”
許易皺眉,但還是接過卡,“陳識給你的?”
“嗯。”我勉強自己笑一下。
許易又問,“你們分手了?”
好吧,真的什麼事都瞞不了他。
許易根本沒安慰我,他那個人啊,這會兒應該會幸災樂禍。他開啟我帶來的那袋子水果,掃了一眼問,“晚上來給我做飯?”
我愣一下,有些尷尬,“我就是來還你錢的,沒別的意思。之前你幫我那麼多,謝謝你,還有電視臺的事情,我知道我能回去工作也是因為你的面子。”
許易沒說什麼,看來他確實早就知道我回去工作的事了。
我真的覺得許易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當然,他的好到不至於是那種逛個街都會去扶老奶奶過馬路,做個公車會讓座位那種,但是在真出事的時候,他幫人是從來不猶豫的,比如為了我爸的事兒推了那麼重要的工作,又比如送我去醫院急救。我對他也挺虧欠的,正因為虧欠,就更不能在自己出事了,缺愛了的時候就把人家當一備胎。
再說了,許易能是備胎麼?恐怕我今天真答應去給他做飯,過後再發展出一些什麼的,說不定哪天就會被甩掉。
雖然這樣,許易說一起吃飯的時候我還是答應了。
準備出去的時候瑞瑞來,大概是有急事,兩個人又一起進了辦公室。我等他忙著些工作,就坐在外面看一看雜誌,等他忙完的時候差不多也九點鐘了,許易出來的時候直接朝著大門走,走了幾步回過頭才看到我。
我也沒想到會等這麼晚,弄得好像我專門在等他一樣,挺難為情的。
可是這時候說不去了也不合適。
我們就隨便找了一個商場裡面的餐廳吃飯,挺不對不起許易這身份的,但這個時間再去預定什麼也來不及了。
許易讓我開車,我直接開到商場負二層的停車場,要下車的時候我看到了陳識的車,就停在我們對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