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大夫人和時玉華、曾雨薇坐在左邊椅子上,金月娥、時五夫人、時六夫人坐在右邊椅子上。
堂屋中間,時家姑娘、時芙芝、時芙冉、魏若汐則是坐在厚厚的錦杌上。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凝滯,時老夫人沉默不語的撥弄著手裡的檀木珠,時大夫人眉頭緊緊皺著,時五夫人、時七夫人面色有些難看,金月娥面上掩飾不住的擔憂。
時玉華、曾雨薇面上也帶著不滿,不過更多的是事不關己、遊離在外的狀態。
時芙琳等小的,或擠眉弄眼、或幸災樂禍、或擔憂焦急。
“六妹妹得罪了曜三公子,不會牽連我們吧?”
“誰知道呢,曜三公子是出了名的混不吝,整天帶著一群二世祖沒事都要惹出點事來,六姐姐還非要去招惹,她以為自己是天仙呀,以為曜三公子會對她另眼相看?”
“這段時間大哥他們出門可要小心著點了,要是碰到了曜三公子那群人,說不定會被報復的。”
聽著孩子們議論紛紛,曾雨薇看了眼將手中帕子揉成一團的金月娥,眼底帶著竊喜。
活該!
不過是邊關回來的一群野蠻子,仗著四肢發達點,就以為能神攀附權貴了。
在行宮的時候,她可是將趙夫人對時芙音、時芙昕姐妹的疏離看得真真的,那兩姐妹如今怕是已經惹了趙夫人的厭了。
哼,還妄想將她的兒女比下去,簡直是自不量力。
一想到時芙昕當著皇上和朝中重臣的面將伯府抱錯孩子一事捅了出來,曾雨薇就恨得牙根癢癢。
原本這事只是在一些和時家相熟的人家中流傳,外頭知道的人並不多,可如今,怕是整個京城都在議論了。
想到他們家要再次遭到別人的非議和指點,她心裡就恨得不行。
這一家子不克他們難道會死嗎?
時玉華見茶碗裡的茶空了,皺眉道:“不是說定軒幾個已經回來了嗎?怎麼還沒過來?”說著,看向金月娥。
“四弟妹,不是我說你,你對你那四個兒女的管教真的是不行,在家裡,頂撞長輩;出了門,招惹貴人,哼,他們可真真是夠厲害的。”
看著金月娥面色又白了一分,時玉華心生快意,當初她不過是想要幾個荷包,這一家子就推三阻四的拿喬,這次她非得好好壓壓他們的氣焰不可。
“母親,昕姐兒在家裡不懂事也就算了,到了外頭還無法無天,你可不能繼續放任下去,別等哪一天真給伯府招來什麼禍事。”
金月娥看了眼時玉華,立馬看向時老夫人:“母親,昕姐兒做事一向有分寸,行宮發生的事肯定有誤會。”
時玉華頓時哼笑出聲:“誤會?昕姐兒從樹上掉下,砸在了曜三公子身上,在皇上面前大放厥詞,得罪吏部尚書。”
“之後她又在假山腳下,抱著人家曜三公子的腿不放,這些可有不少人都親眼看到了,能有什麼誤會?”
時老夫人瞥了一眼時玉華:“你安靜點,一切等昕姐兒他們回來了再說。”
時玉華一噎,面上露出了些不滿,她覺得母親太偏幫時芙昕幾個了,正氣得不行時,看到曾雨薇對她使眼色。
時玉華知道曾雨薇的意思,再次開口:“母親,你也別覺得是女兒在小題大做,在這京城,因為說錯話,被抄家砍頭流放的人家不在少數。”
“昕姐兒在外頭太口無遮攔了,府裡抱錯孩子這樣的事,是能在外頭公開說的嗎?你等著瞧吧,咱們家肯定要成為滿京城的笑柄了。”
時老夫人還是沒說什麼,這事,她一點都沒放在心上,甚至還覺得時芙昕做的不錯。
時家沉寂太久了,久得好些人都把武昌伯府給忘了。
昕姐兒這麼一說,不管是皇上,還是其他人,肯定會再次記起伯府的。
雖說不是那麼光彩,可總比悄無聲息的消失要好上很多吧。
見時老夫人還是無動於衷,時玉華和曾雨薇都有些無力,不由向時大夫人使眼色,想讓她說話。
時大夫人看了眼時老夫人,並沒有開口。
就在這時,門外的丫鬟說時定軒四人到了。
聞言,屋子裡的所有人都神色一正。
時玉華坐直了身子,已經做好準備,要好好數落一頓時芙昕了。
很快,時定軒四人就走了進來。
等四人向長輩們行了禮,時玉華立馬‘輕咳’了兩聲,想要將時芙昕叫到面前說教一番,誰知話還沒開口,就看到時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