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漂亮的封面,然後將之大賣。
就彷彿在說,那之後,我們就可以分道揚鑣,順利的話我也會禮貌地說一聲:期待下次合作。
“……”
初禮愣住了。
那一瞬間好像,好像周圍嘈雜的人啊事啊全部都被抽空,世界上只剩下了她和眼前的男人——而在這樣完全隔離的環境中,她第一次意外地觸碰到了眼前的這個人非常、非常內心的根本靈魂……
——然而在指尖小心翼翼地觸碰到時,初禮不得不像是被刺骨的寒冷被迫縮回手一般……
連帶著整顆心也跟著沉入谷底。
初禮也是一臉茫然,她低下頭,此時,她只能下意識地迴避了男人那雙過於冷靜的茶色瞳眸——在對方難得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中,她只是條件反射都站了起來。
晝川:“請你吃冰棒?”
初禮“啊”了聲,有些沒反應過來。
邁開步子,匆忙地跟上男人的腳步。兩人在大約在二十米開外的小攤販的冰箱跟前停下來,晝川拿了個很簡單的冰棒,但是給初禮拿了個草莓甜筒——撕掉包裝袋,咬了口冰淇淋,當柔軟的、甜滋滋的冰淇淋順著喉嚨滑進胃裡,涼嗖嗖的。
在這樣炎熱的夏夜……
初禮想要找個人借床棉被批一批。
這天晚上,被現場絕望的氣氛感染,初禮回到家後給夏老師的微信回覆也非常絕望——
【猴子請來的水軍:老師,搞不定了。】
【猴子請來的水軍:他老爸花了二十七年也沒把這蚌殼的縫兒撬開,我何德何能?】
【猴子請來的水軍:晝川老師非常堅定,從內而外地抗拒著這件事。】
五分鐘後,夏老師回覆。
【夏老師:英雄難過美人關。】
十分鐘後,當初禮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翻得掉出來時,又一條補充——
【夏老師:雖然你不是“美人”,但總得試試。】
初禮:“……”
這一夜初禮陷入了難以入眠的糾結。
說實話,晝川的判斷是沒有錯的——初禮於他,是一個負責遛狗燒飯的房客;是負責《洛河神書》的責編;是他會定期提供一些短篇的雜誌的小編輯……
然而,僅此而已。
【這個時代,對於大多數作者來說,編輯意義已經發生了改變。】
【很多情況下編輯已經不被需要了……】
初禮:“……”
他不需要一個真正的、晝川本人的責編。
他不需要責編。
他不需要她。
他居然不需要她!!!!!
意識到這點,躺在床上的人從床上掀開被子蹦噠起來,滿床打滾捶枕頭跺腳——直到樓下書房傳來男人隱約聽著像是想要上來揍人的聲音:“樓上的,大半夜不睡拆房子啊?”
“……”
正抱著鱷魚形狀抱枕嗷嗷撕咬的小姑娘動作一停,瞪著一雙通紅的眼又倒回凌亂的床上,定格了下,整個人又像是氣不過似的把被子一腳踹地上,狠狠地翻了個身,讓床墊發出“嘎吱”一聲不堪負重的聲響。
打著呵欠、帶著憤恨被睡神召喚時已經是三點。
第二天差點沒能起床上班,掛著黑眼圈、拖著喪屍一般沉重的步伐洗澡,換衣服,餵狗,喂晝川……臨出門的時候,初禮一邊穿鞋一邊用眼睛偷偷瞟坐在桌邊吃早餐的男人——
這傢伙終於不再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了;
今天早上她醒來之後在自己的q發現了這傢伙發來的卷首企劃所需要的word文件;
她開門時,他和二狗子雙雙蹲在閣樓的樓梯口仰望著她,問她今天早上吃什麼——
本來一切都好。
但是初禮就是高興不起來……
“用這種喪女的眼神看著我做什麼?”終於受不了她這飄忽眼神的灼熱溫度,男人放下裝牛奶的杯子問。
“……”初禮說,“這是愛的眼神。”
晝川:“當我瞎啊。”
男人笑了起來,初禮瞪了他一眼,嘀咕著“心是黑的”“傷透了少女心”“王八”之類的話,抓過放在玄關的包憤恨轉身出門。
……
初禮將門摔得很響,她並不知道的是,當她轉身離開後,坐在餐桌邊的男人也暫時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陷入沉默……
沒有人知道男人在想什麼。
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