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墨璃塵的身上,她頓時覺得背如芒刺,不敢抬眼,不敢呼吸,不敢說任何一個字。
聞妍飽含著淚水,梨花帶雨地對慕容睿臨道:“王爺,是妾身不好,沒有照顧好青雲妹妹,讓她受了這般痛苦,請王爺贖罪。”
慕容睿臨淡淡回她:“你有何罪之有?等一切真相出來再請罪吧。”
聲音冷冷清清,冷得透骨,聞妍的臉色一白,眉心卻漸漸滋生出一股陰狠來。
慕容玄徹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再次傳來:“李太醫,她到底是中了何毒?是怎麼中毒的?你可已經知曉?”
李太醫早已跪倒在地,顫顫巍巍回道:“回聖上……微臣不知啊……微臣……查了閆側妃的飲食,並無毒物。”
“不知?”慕容玄徹劍眉一挑,將一顆佛珠無聲地從指間撥過,彎下腰,低沉地問道:“你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太醫,居然連原因都查不出?”
閆青雲早已是淚流滿面,她用力掙脫開被慕容睿臨緊握的手,“彭”得跪倒在地,她淒厲得肯求道:“聖上!聖上!求您一定要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閆青雲的身體因為疼痛而劇烈顫抖,身下已是血紅一片,觸目驚心。
說完這些,她再也支援不住虛弱的身體,直接暈了過去,“彭”得一聲,將桌上的酒杯打翻,灑在了她的衣衫上。
如此這般的絕望和悽楚,讓在場所有人的心為之一顫,慕容玄徹更是心疼,他何嘗不想保住那孩子?
“廢物!統統都是廢物!朕養了一群廢物!”慕容玄徹的憤怒已迸發,沙啞憤怒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氣。
在場所有太醫的心都為之一緊,磕頭如搗蒜。
慕容玄徹陰沉著臉色,再次怒道:“還不快將睿王側妃抬入房內?若是保不住孩子,統統給朕滾出皇宮!”
正在眾人屏息之時,殿內已有一股奇香蔓延開來,這香味越來越濃烈,開始縈繞在眾人的鼻尖。
李太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爬到了慕容玄徹跟前,顫聲道:“聖上,這香味……這香味倒是像垂嬰花的氣味?”
“垂嬰花?”慕容玄徹重複了一遍此名字,頓時額頭的青筋暴起,突突直跳。
李太醫強忍著心中的慌意,繼續回稟道:“回聖上,此花只生在極北之地,花開無味,三天即敗,因為形如水滴,拿來做藥引能祛腫,故名垂嬰。但如果將此花混在女人的香包裡或者是混在食物裡,那麼絕對會讓孕者落胎。但此花因為無色無味,所以很難辨認出。只有當這些垂嬰花粉末沾到水才能散發出香氣。”
李太醫的話音剛落,慕容玄徹的手掌已緊握,一串翡翠佛珠的穿繩被他生生弄斷,佛珠瞬間四處滾落。一雙深邃的黑眸已閃著令人生畏的狠光!
此刻的慕容玄徹猶如修羅地獄的閻王,對著跪了一地的御醫厲聲道:“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滾去房內給閆側妃保胎?給朕想盡一切辦法保住孩子!”
言畢,又對身後的安公公吩咐道:“你也跟他們去房內,將閆側妃身上的香包給朕帶過來。”
“是。”眾御醫和安公公立刻領命離開。
此時,寧太后倒是開了口:“請聖上暫息雷霆之怒,也許龍孫還能保住。不過,這下毒之人必定要揪出來,幹出謀害皇嗣之事,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榕皇妃也來到了慕容睿臨的身邊,作為慕容睿臨的母妃,她也是淚眼朦朧。
隨著一陣腳步聲,安公公將香包呈了上去,李太醫開啟香包,將香料放在掌心內細細聞了聞,最後用一根銀針挑開那些香料,果然參雜了一些細如□□的碎末。
李太醫立刻跪地,回稟道:“回聖上,這香包裡果然有垂嬰花,雖然數量不多,但足以將胎兒至於死地!”
聞言,寧太后的鳳眸也露出了怒色,冷冷地問道“這香包今日可經過他人之手?”
芙兒立刻跪地,道:“回聖上,回太后,前幾日,主子的香包不小心掉在路上了,是府中一個小丫鬟綺香送來的。”
慕容玄徹旋即道:“來人,傳朕旨意,將睿王府的宮婢綺香帶來!”
這等待的時間也不算漫長,從睿王府到皇宮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在這半個時辰中,整個宮殿的氣氛詭異的嚇人,所有人都是低著頭,屏著呼吸。
終於隨著綺香的進殿,眾人抬了眼皮子,將視線轉移到了一個身穿淡紫色羅裙的小丫頭身上。
久坐著的寧太后終於又開口,怒道:“大膽宮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