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謀害龍孫,還不快把幕後主使人供出來?”
早已跪地的綺香立刻磕頭哭泣,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般,她只是王府裡打雜的宮女,哪見過如此大的場面,口齒也含糊不清:“聖上……太后……不是奴婢做的……奴婢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啊,那個什麼花……奴婢聽都沒聽說過啊……”
聞妍見狀,眸中閃過一道精光,眉心一跳,想起前三日水月和她說的話,香包和粉末不小心被人撞丟了,看來這香包是被這小丫頭撿到了!
不過,轉而又一想,要是這宮婢道出和水月相撞之事,那豈不是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一想到此,聞妍立刻起身,食指直直得指向著綺香,挑著眉頭,一字一頓,陰狠無比道:“你可要記清楚一點,你現在所說的話,若是為了自己脫罪,胡亂攀咬,別說你自己那條賤命了,就是你的家人也要被你禍及性命!”
本就緊張的綺香聽聞此言,整個魂都飛了,面色煞白,說不出半個字。
墨璃塵見這綺香早渾身巨顫,嘴唇泛青。再看了看聞妍的眼睛,她的眼中除了憤怒,還有幾絲緊張和恐懼。又想了想她方才的動作,不僅用手摸了摸鼻子,並且還用手掌摩挲了幾下脖子。
就方才短短半個時辰,這幾個動作重複了好幾遍,而這兩個簡單的動作已經暴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她在恐懼和緊張什麼?以她在警校跟著師傅學到的,可以確定這聞妍一定有隱藏著什麼!
墨璃塵在此時也站起了身子,對著臺上的幾位正主子行了一個跪拜大禮,接著走到綺香身邊,蹲下了身子,握住她顫抖不已的手,寬慰道:“綺香,你不要害怕,只要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可以了。聖上英明,如果你沒做過,他一定會給你一個清白。”
綺香看向璃側妃,她的眼睛清澈明亮,看來是要為她辯護,那隻被她緊握住的手似乎給了她一點暖意。
墨璃塵感覺她急促的呼吸緩和了些,便又問道:“綺香,你再仔細想想,你是什麼時候撿到香包?又是什麼時候還回去的?”
綺香想了想,哽咽著道:“回璃側妃,奴婢是……三日前撿到香包的,就在凝……雲閣前的那條路上。撿到以後馬上歸還給了閆側妃的貼身丫頭芙兒。”
墨璃塵拍了拍她的後背,又問道:“在撿到的時候可否碰到了其他人?”
綺香又回道:“回璃側妃,好像還碰到了水月,她和奴婢撞了一下!”
此話一出,聞妍的手開始顫抖,不過神態卻依舊淡然。
在慕容玄徹的注視下,墨璃塵下一刻已經斂衣跪地,華麗的裙裾似若安靜下來的蝴蝶翅膀鋪呈於地面,冷靜道:“聖上,妾身覺得,既然是香包出了問題。那麼和香包接觸過的任何人都有嫌疑,綺香,芙兒還有……水月!”
慕容玄徹臉上的濃霧逾加的濃重,毒辣的雙眼終於看向了聞妍,卻是一言不發。
慕容睿臨懶懶得靠在椅背,眼中的悲色早已不見,原本靜放的食指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開始敲打起扶柄,清眸無一絲波瀾。
芙兒和水月同時開始慌張,跪地懇求道:“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請聖上明察!”
芙兒更是淚眼朦朧:“聖上,奴婢跟了主子整整十年,奴婢怎麼會去害她啊!奴婢是她從閆家帶過來的貼身丫頭啊,請聖上明察啊!”
這丫頭說的沒錯,她是從閆家帶來的陪嫁丫鬟,沒有理由去謀害她主子的腹中之子。眾人這般想著,又將目光看向了水月,難道是聞側妃做的?
聞妍注視到了眾人的目光,心立刻懸到喉嚨口,咽也不是,提也不是。
寧太后見到這般的聞妍,手掌已微微攏起,對身邊的慕容玄徹道:“璃側妃說得極是,既然這些丫鬟都有可能,那麼還是將睿王府所有丫鬟的房間都徹底查清,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些蛛絲馬跡的。聖上覺得如何呢?”
聞妍看了寧太后一眼,一雙凌厲的鳳眼依舊鎮定如斯,看到那雙眼睛,聞妍的心稍稍安定了點。
墨璃塵偷偷瞟了一眼水月,可奇怪的是,水月的眼中居然沒有懼色?難道她方才的慌張是裝的?這事真是越來越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