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歌運氣內力極力想衝破穴位,只是對方的內力強勁,她修為有限,一時半會兒無法突破。
酣戰片刻,驚羽受了些輕傷,衣衫漸漸染上了點點血色,可是卻絲毫感覺不到痛意。這點痛又怎及得上當日他怒斬她一臂撕裂般的心痛?
或許,她的人和心,都早已痛的麻木了吧!
軒轅佑宸已然感覺到了殺氣,雖周身被黑暗沉沉籠罩但是卻也能勉強抵擋近身處的襲擊,只是他不知對方究竟有多少人,此時此刻,在屋裡的她有沒有受傷?
他忽然有些害怕,從今以後再也看不到她淺笑的容顏,再也無法護她周全!
為首的黑衣人站在酣戰的外圍,一手扶著樹,一雙眸子冷冷凝視著戰團中的驚羽。身畔的樹,被風吹得呼啦啦響,被雨沖刷的七零八落,整棵樹,都似在顫抖。
他緩步上前,周圍的黑衣人自覺地退了下來,雖然驚羽臨時倒戈但是沒有主人的命令他們是絕對不敢殺她的。是以她才能活到現在,只是受了些輕傷而已。
驚羽見狀,縱身落在了軒轅佑宸的跟前,鮮血順著手中握著的長劍滴滴答答的落下,一雙眸子透著澄明與決絕。縱然他不愛他,可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到傷害,卻比殺了她更讓她難過。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再保護他最後一次!
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帶著鬼面具的男人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腳下的步伐堅定而沉穩,一雙眸子緊盯著這個高深莫測之人。
李芷歌拼盡內力衝破穴道的束縛,眼前的情形讓她滿是擔憂。浩大的雨簾之中,暗沉的就連空氣都有些戰戰兢兢。
“你不是很恨他嗎?”冷不防,帶著惡鬼面具的黑衣人乍然開口,聲音帶著一股魔性,聽不出男女,更聽不出年齡,只是模糊的好似經過了專業的音訊處理。他的那雙眼睛,很冷,裡面彷彿彌散著裊繞的霧氣,好似一汪叫人看不到底的深幽寒潭。
驚羽握劍的手微微顫了顫,唇角,勾起一抹悲哀的苦笑,緩緩說道:“是啊!我是恨他,可是這一點點的恨卻遠遠不及對他的愛。”
面具下一雙黑眸冷冷注視著驚羽的眼睛,一聲嗤笑,那魔性的笑聲吹過袖口的一陣涼風,轉瞬消逝,讓人不寒而慄。
驚羽整個人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抱著必死的決心也要保護好主上,這個世間她深愛的男子。那個當年替她療傷,為他煎藥,解救她親人的高貴男子。
莫名的壓抑讓軒轅佑宸幾乎窒息,軒眉緊皺起來,為什麼突然一下子如此沉靜就連殺氣都不存在了?
為首的黑衣男子手中一掌徑直打向軒轅佑宸,敏感地察覺到前方暴戾肅殺的氣息。俊美無暇的臉上,波瀾不驚,只有黑眸中,翻卷著不可探知的複雜情緒。
“不要殺他!”驚羽一雙冷眸凝著前方的神秘男子,沉聲說道。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男子冷冷說道,面具之下透出幾絲詭異的幽光,
驚羽猛然黑眸一黯,眸中閃過一絲痛色。不可思議凝著從胸口刺穿的利劍,滴滴答答的鮮血好似大朵大朵的碎花滴落在腳下,回首,卻只能看到軒轅佑宸那雙沉靜的好似死水一般的鳳眸。
“主上……”驚羽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聽著那利劍從胸口拔出的刺啦聲,實在是美妙極了!
雨幕之中,軒轅佑宸挺拔的身軀寒氣四溢,他整個人就好似化身一把鐸利的利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令見者心生膽寒,沒有絲毫拒絕的膽量,只能選擇臣服。
沉沉暮色之中,李芷歌依稀看到一黑一白兩抹身影靜靜站在那裡,毫無動作。究竟是軒轅佑宸無法感知到前方的黑衣男子,還是黑衣男子並無意要傷害他的性命。眼前的一切太過出人意料,她整個人好似一朵盡力綻放的鮮花,此刻整個人終於可以動彈了。
黑衣男子忽然眯眼,定定地瞧著目盲了的軒轅佑宸,一步一步向他走來。透過不斷跳躍著的雨珠,一絲星芒劃過李芷歌的眼眸,那是一柄藏在袖間的利刃,他想殺他!
“不要!不要……”驚羽無力地匍匐在地上,企圖阻止,微弱的聲音不時響起。她知道剛才他只不過是故意向他透過幾陣殺意,誘使軒轅佑宸殺了她。
李芷歌看到黑衣人如同死神一般靠近軒轅佑宸,心裡頓時好似有千萬把尖刀在剜刺。心底也同樣在說,不要!不要傷害他!
天地之間,到處是黑暗和窒息……
突然,“彭”地一聲巨響,撕裂了所有人的耳膜,也讓眾人如夢初醒。
為首的黑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