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笑道:“如果用你的身體作為代價,就算是解了我身上的蠱毒,我也不會開心的。”他緩緩地坐起身來,一把將哭得梨花帶雨的李芷歌摟入懷中,這懷抱也變得不再溫暖了。
“我不想看著你痛苦,正如我不想看著你受到寒毒的折磨是一個道理。已所不欲勿施於人。縱然我再也看不見你了,可是你一直在我心裡,就算是隔著千山萬水,生死輪迴,我們的心始終是緊緊相連著的。”軒轅佑宸的臉緊貼著李芷歌髮絲,眼角流下了兩道淚光,泛著淺淺的金光。
“你不會死的!只要到了南安城找到了古靈蟲,你的蠱毒就能解了。”李芷歌那顫抖聲音好像是哽咽,她的眸中滿是害怕,寒冷正一點點地侵入肌膚,疼地幾乎快沒有知覺了。
“你一定要撐住,只要幾日我們便能到了!”握著軒轅佑宸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他的身體冰涼的可怕,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化作飛雪,飄散人間。
“為了你,為了愛,我一定會撐到最後。”軒轅佑宸的聲音帶著幾絲痛楚,疼痛幾乎已經讓他癲狂,可是他還是強忍著灼燒般的心痛。因為怕她傷心,因為怕她落淚,因為怕她自責。
看到她痛苦難過,他的心會更痛,更疼,更撕心裂肺!
趕了兩天兩夜的路,終於到了最鄰近的渡口。
大海一望無盡,海的盡頭與天銜接。海天相接之處,白雲與綠波,像錦緞一樣,鋪平了奔騰的海浪。
子墨看到三人激動地從不遠處的船上飛了過來,看到沉沉睡著的軒轅佑宸心頭一陣焦急,指了指前方的大船道:“我們趕緊趕路吧!”
終於上了船,子墨找的這艘船不算小,可以容下二三十人。船手都是附近一帶水域身手最好的。黑褐色的船板,修長的流線型船身,桅杆直衝天際,白帆錯落層疊著,看上去說不出的威武。
“開船——”船手的呼和聲響徹雲霄。
一面大帆徐徐升起,船解索起錨,緩緩向海中駛去。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船便駛離了渡口,到了淺海處。
人少船輕,又是順流直下,一葉扁丹如同乘風破浪,一往無前。
李芷歌站在船頭,迎風而立,風聲獵獵,鼓盪著她的衣群,衣袂飄飄,好似仙子欲凌風而起。
只是她的臉上卻是滿滿愁容,似乎是有什麼傷心之事,看得幾個船手都有些呆了。
“若是順利,只要三日便能到了。”子墨緩緩向李芷歌走來介紹道,他已經打聽的很清楚了,這一帶水域比較安全再加上冬季,更是來往船隻較少之時,行駛的速度必然比往日快。
李芷歌微微頷首,她現在擔心的不是幾日能到,而是如何得到古靈蟲。平南王會如此輕易地交給她嗎?或者說這古靈蟲早就已經不在他手上了……
思及此,心頭就一陣不安,若是如此他還能撐得下去嗎?
首先失去的是視覺、聽覺,接下來便是味覺、嗅覺,最後就是知覺,他就如同植物人一般的生存著,實在是比死還要殘忍的折磨!
“子墨,把這個每隔一個時辰就給你主上服用一顆。”李芷歌從懷中拿出一本瓷瓶交給子墨,眸間滿是決絕,清冷的寒眸帶著幾絲擔憂。
“李姑娘,你要去哪兒?”子墨一時錯愕,這個時候她要去做什麼?
“我要先趕到南安城去找解藥。”李芷歌篤定道。
“可是現在只有我們這一艘船出海,你怎麼去南安城?”子墨不明所以地問道。
“你看後面!”李芷歌玉指直指著身後緊跟著的一艘小船。
那船是名副其實的小船,只能容三五個人,兩頭尖尖,極其簡單,只有一個簡陋的小小船艙。船頭上迎風站著一人,青衫飄飛,宛若一株清雅墨蓮在水中綻放。
那人臉上帶著一張可怕的青狼面具,和這身影格格不入。那熟悉的身影讓子墨的心頭一陣激動,“青衣!他也來了,太好了!”他心知青衣向來神機妙算,此次必定是知道主上有難,是以來解困。
那船雖小,船上雖只青衣一人,卻如同離弦之箭般駛來。比他們這艘大船快得多,簡直不可思議!
不一會便趕上了他們,和他們的船並駕齊驅行了起來。
青衣靜默地站在船頭,徐徐轉首,溫柔的聲音與他的面具毫不相符,“快上船吧!”
李芷歌翻過船到達扶沿,縱身穩穩地跳進了青衣的小船之上。
“照顧好主上!”青衣的語氣很淡,好似一陣清風,根本抓不住。
子墨還想說些什麼,手中猛然一個錦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