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坐在小橋邊上,手裡拿著手機正在影片。
“騫,再聊一會嘛……我知道你要開會啊……可是人家好不容易才聯絡上你。”
螢幕對面的男人低著頭,隨口問:“他怎麼樣?”
“額吉沒說,不過她每天看上去都好累的樣子……哦對了,連先生的妹妹回來了呢。”
男人一怔,抬頭:“就她自己?”
其其格搖頭:“還有她丈夫。”
男人沒說什麼,又低下了頭,這時,秘書進來通知他該離開了,他才起身,“好了,其其格,我要出去了,記得幫我照顧好她。”
影片關閉,其其格嘟起了小嘴,“每次都只關心木棉姐,都不問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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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垣騫走出辦公室,徐強跟過來,“襲總,有位付小姐等您很久了。”
付小姐?
推開接待室的門,看到裡面的付雲憶,襲垣騫有些意外。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他走進來,態度輕鬆許多。
付雲憶抬頭看他,臉色略顯蒼白,掐了手中的煙,她說:“我來是告訴你一件事。”
他坐下來,懶洋洋的掀眸,“什麼事?”
“警察來找我哥,因為……在尼泊爾發生的事。”
襲垣騫微闔的眸子倏爾睜開,“什麼事?”
付雲憶咬下唇,避開視線,垂在體側的雙手攥著,“4月25日,我哥在加德滿都。”
襲垣騫站了起來,盯著她:“你是說,地震那天……他在?”
付雲憶點頭,一字一句:“是,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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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垣騫一陣風似的離開接待室,徐強跟過來。
“訂最快的機票去新加坡!”
吩咐完,他又立即掏出手機,視訊通話接通後,其其格可愛的臉龐出現在螢幕裡,“騫!”
“其其格,我有事想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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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
“要喝點水嗎?”黑暗之中,一個聲音突兀響起。
“付雲洛?”
木棉拭著動動,才發現手腳都被綁在了輪椅上,她抬頭,尋著聲音的方向,呼吸變得不穩,“你又想做什麼?曾經的一次又一次,還不夠嗎?”
她的話,刺激到了付雲洛,原本一腔熱忱,也被滿盆的冷水潑下,澆了個透心涼。
“又……”他走過來,屋裡的燈也亮了,照在他噙著輕笑的臉龐,“在你心裡,我就是不停傷害你的惡魔?”
看到他,木棉竟冷靜了下來,平淡無波的眸光,陌生得有些殘忍,“洛哥,我已經不剩什麼了,難道,你連我對生活最後一丁點的希望,都要拿走嗎?”
“該死!我沒想這麼做!”付雲洛扯扯頭髮,來到她跟前,蹲下來,微微昂著頭,“木棉,你是我最美的藝術品,我很想用一生來呵護,可你不給我這個機會……”
“我曾想過就這樣默默的站在遠處,只要能離你近一些,做你的‘妹夫’又有什麼關係呢?但是現在……木棉,他再也站不起來了!是個廢人了!你為什麼還不肯選擇我?”
木棉的臉色愈發陰沉,咬著牙說:“我不許你這麼叫他!”
“你這是在自欺欺人!”付雲洛站了起來,眼神盡是憐憫,“木棉,你被命運矇蔽了眼睛,你不知道什麼才是最好,什麼人才是最適合你的!沒關係,我不怪你,只要你給我時間,我會讓你慢慢發現……”
“不可能!”木棉冷著聲音,斷然拒絕,“付雲洛,你要不現在就弄死我,你說的那些笑話,根本就不可能。”
受傷的目光盯緊她,“你就這麼討厭我?!”
“不,”她搖頭,“是恨。”
付雲洛按上她的肩,低下頭,眼眸直視她,“如果我告訴你另一件事,恐怕你會更恨我。”
木棉始終面無所情,無論他再說什麼,都不足以撼動她。
付雲洛慢慢直起身子,轉過去,背對她,又掩在一片黑暗裡,“地震那天,我一直都在你們附近,差點,也被埋在了石堆裡。”
木棉猛然一震,瞳孔放大,呼吸也變得急促,“你說什麼?”
他輕笑一聲,淡聲:“我本想救你,可距離太遠,只能看著他撲向你,數不清的石塊砸下來,我覺得我的心也快要跟著被埋葬了……還好,你沒事。”
木棉盯了他許久,強自壓下胸口強烈撞擊的震痛,問:“帶我離開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