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佲伶音樂學院。連清和拎著大提琴,和裹得像枚粽子的她走在校園裡,成熟穩重的冷漠氣質,悄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沒有直接去琴房,卻在辦公大樓前停下,他扭頭說:“你先在這兒等一下,我馬上出來。”
見他真的有事要做,木棉也沒多問,點了點頭,直接就坐在了旁邊的花壇上等。
已經三點半了,教學態度一向嚴謹的楊老師,竟沒打電話催過她,可見現實問題的嚴重。木棉已經做了打算,哪怕不能再跟楊老師學習了,她也要去找嚴主任做下澄清!
“商小姐?”荀朗的聲音充滿驚喜。
剛到三點時,他藉口去琴房晃過,可是沒看到人。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
“緣分”二字,足以被年輕人用作任何解釋!
他馬上過來,熱切的問:“你怎麼坐在這裡啊?不去上課了嗎?”
木棉笑答:“我在等人。”
“等誰?楊教授嗎?”荀朗忙說:“要我幫你找他嗎?”
“不用……”
看到出現在大門內的人,她站了起來,“他出來了。”
荀朗回頭,見是連清和,一張白嫩的俊臉就像被曬紅了,納納的說:“哦,你……你在等你未婚夫啊。”
昨天見過後,荀朗便上網查清了他的身份。
在聽說了莊典典的未婚夫是位跨國企業高層後,腦海中就定格在又老又刻板,唯利是圖的商人形象上。這反而激發了荀朗的自信!至少,他年輕,他熱情,他真摯。
可是,見過真正的連清和,荀朗被打擊得僅剩下了一丁點骨子裡的驕傲與自負。
連清和在和嚴主任及副校長說話,眼神瞥了過來,看見站在木棉旁邊的荀朗,眉梢挑了起。
副校長說:“連總,舉報的事您別在意,做為校方,我們一定會徹查清楚的!不會讓商小姐名譽受辱!”
嚴主任也說:“沒想到楊教授是您和商小姐的乾爹,這個誤會太大了!”
連清和緩緩收回視線,不緊不慢道:“真是誤會也就算了,但如果有人別有居心,故意往我未婚妻和乾爹身上潑髒水,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這個自然。”副校長義正言辭道:“我們查清後,會給連總及商小姐一個交待。”
連清和又說:“另外,資助的事,就請二位領導代為考查好了。這與公司無關,是我的個人行為,所以也不希望大肆渲染和報道。”
嚴主任點頭:“明白。”說著,他有感而發道:“現在像連總這樣的人,真的太少了,我代表那些學生向您表示感謝!”
連清和卻淡笑擺手,視線調轉,說:“我未婚妻喜歡大提琴,我這也算是私心吧。”
嚴主任會意,輕笑:“所謂愛屋及烏啊!連總與商小姐感情這麼好,再加上楊教授為人一向正直,那些無中聲有的舉報,還真是令人厭煩!”
幾句話,嚴主任算是代表學校表明了立場,連清和微笑致意。
連清和走向木棉,荀朗早就離開了。
他眯著眸,聲音寡淡,“他又來找你幹嘛?”
“碰見了,隨便聊兩句。”木棉此刻關心的卻是他和嚴主任,“你找嚴主任有什麼事?”
連清和盯著她,似笑非笑,“我記得,我剛剛有說過,凡事我只向自己的女人報備。”
木棉有些窘迫的紅了臉頰,“非要這麼清楚嗎?”
他點頭:“嗯,非得這樣。”
木棉乾脆得轉過身,“那好,我不問了。”
連清和又好氣又好笑,氣她的死不承認,氣她的孩子氣。
他邁開大步,幾步跟上去,取下她背上的大提琴,拎在手裡,說不出的灑脫與風度。
“你跟著我去哪?”她問。
“去見楊教授。”
木棉側過頭,狐疑的看他,半晌,她又收回視線,“清和,我也說過,我自己的事我能解決,你不用再幫我的。”
幫得越多,欠得越多,她還不起。
他失笑,眸底卻沒了笑意,他不喜歡她刻意劃清的界限,像在時刻提醒他,也提醒自己要保持距離一樣。
“你怎麼解決?跑去找他們解釋你和楊教授什麼事都沒有?都是好事者的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