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被激怒了,連清和鬱在胸口的那點不愉快竟散了。轉過身,他又坐回車裡,略沉的聲音飄過來:“那就請商小姐和她純潔的花上來吧。”
木棉,“……”
扭過頭,隔著車窗看她,“送你去見彭導。”
木棉一怔,這才想起晚上的約會,也不杵在那兒浪費時間,她跟著坐了進去。
和她的花。
這麼一大束紅玫瑰和她一塊塞進副駕駛座,著實不方便,木棉一皺眉,想也不想就將花擱在後車座,這才寬敞舒服多了。
連清和從車鏡中看了一眼,又將目光對準備道路兩邊,尋找就近的垃圾桶……
見過彭導後,夜已經很深了。
木棉一手托腮坐在副駕駛,側顏美好,眼神晃過窗外琉璃一樣五彩斑斕的色澤。
“今天在楊教授那邊,還算愉快嗎?”身邊的問話,讓她下意識怔愣。
想說並不愉快,但這是她面臨的問題,她知道她若說出口,連清和一定會默不作聲的替她全部解決。
所以,她選擇避而不談。
見她沒有想說的意思,連清和也沒追問,只是一手握方向盤,另一手伸過來,直接揉揉她的頭頂。
對這個動作,他是嫻熟到不行。
木棉哀怨的瞅瞅他,額前漂亮的流海已經被他弄亂。
“現在的你,比他們起步都要晚,放平心態,你不需要逼自己拿任何成績,只要享受其中就好。”
木棉微怔,扭頭看他,想他一定是以為她在學習中遇到困難了吧。
連清和挑高眉:“感動了?”
木棉垂眸,一抹柔和褪去了寒夜裡的冷寂,“我只是想……如果爸爸還在的話,應該也會這樣鼓勵我的吧。”
連清和:“……”
爸爸啊……
原來是爸爸啊。
將她送回家後,他沒有馬上離開,坐在車內,打了個電話。
“楊教授您好,我是連清和,很抱歉這麼晚打擾您。恕我冒昧……”
車外飄起了雪花,在蒼茫的夜色裡,悠然自得的沉浮飄蕩。
他望著快要被這片白色覆蓋的大地,握著手機,漆黑的眸愈發深邃。但隱匿在這靜謐之下的,卻是一片波瀾莫測。
車後座,是被她遺忘的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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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又是和楊老師約好的學琴時間。
木棉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主動打電話請假,誰知剛要拔出去,就有電話進線。
“在上面磨蹭什麼呢?”對方的口吻,顯然有些不耐了。
“連清和?”
木棉怔過後,立即跑去陽臺,推開窗戶朝下望,果然看到了停在馬路邊的車。
“你怎麼來了?”她問。
連清和沒回她,而是說:“聽說楊教授最不喜歡人家遲到,給你五分鐘準備,再不下來,我就上去。”
木棉扯扯頭髮,越是浮躁,越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了。
時間過了五分鐘,可還是不見人。連清和解開安全帶,推門下去,對於履行對她的“承諾”,他向來熱衷。
才剛踏進小區,就看到從樓內跑出來的人。
一件黑色及膝羽絨服,將她整個人都包起來,顯得分外嬌小。頭戴一頂銀色絨線帽,頂端一顆碩大的毛茸茸的絨球,甚是搶鏡,隨著她的跑動,一顫一顫的。背後是大提琴,看上去十分沉重,隨時都有將她壓趴下的危險。
他勾動唇側,走過去,直接將琴接過來拎在手中,“你遲到了。”他說。
木棉喘息著,“電梯壞了,我走樓梯下來的。”
他有些意外,不是因為電梯壞了,而是意外她把她的話放在了心裡。
他的眼神低柔幾分。
“你怎麼會來呢?”她問。
他自然的將她護在身側過馬路,然後將琴放在車上,再拉開車門,等她上來,“和楊教授的學院有個合作要談。”
木棉動作一滯,扭頭看他,“什麼樣的合作?我怎麼不知道?”
“這麼想了解我的事?”連清和笑了,身子探前,目光執著,“我只允許我女人事無鉅細。”
木棉的眉頭抽搐兩下,低下頭就鑽進車裡。
對於一個嚴於律己的人來說,偶爾的放縱**,是真的很具有殺傷力!
連清和將愜意的笑,一直保持在唇邊,愈發找到了弄逗她的樂趣。
很快,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