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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她放下了手,不顧背後一絲絲的疼,她隔著門出了聲:“清和。”
聲音堅定,全無一絲顫抖破綻。
她明顯感覺到身後男人的緊繃——
刀子又送進不到半公分。
老實說,挺疼的,尤其是她背上的肉,薄薄的一層,捏起來也像捏了層皮似的,這一刀尖扎下去,可想而知的疼。
貼身的衣物很快就粘在了身上,房間內沒開空調,溼漉漉的,溫熱變成了冰涼,頃刻冷得讓人發抖。
“嗯?”這時,外頭傳來回應,漫不經心的一聲。
肩膀被人按了住,似乎想要扯過她,然後拉開門,可木棉不知哪來的力氣,死死擋住門口,雙手撐在兩側,明明很單薄,卻想用自己的身體將這道門守住。
不知是覺察到了什麼,還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連清和徑直握住門扶手,用力轉了轉。
還是鎖的。
“怎麼不開門?”他問,眉頭攥成了一條線。
“清和……”裡面的聲音,輕輕軟軟的:“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裡多呆一會……”
他抬頭,目光緊得攝人,“為什麼?”
“只是……還想再感受一下這裡。”
“我陪你。”他的態度毋庸置疑。
“不用了,”她說,聲音越來越輕,“我不想你留在這裡……對了,你回去的時候告訴雲憶一聲,她這次的眼光……真的很不錯。”
外頭,沒了聲音。
木棉靠著門,額頭抵著,總算鬆了口氣。
突然,她的脖子被人勒住,發不出一點聲音就被拖到了後面!
男人死死掐著她的脖子,盯著她脹紅的臉,泛紫的唇,他猙獰的笑了:“你想救他?這麼想替他死啊,那我就成全你,先送你上路吧!”
木棉發不出聲音,倒在地上,垂死掙扎都做不到。
頭歪到一側,視線裡,大提琴靜靜躺在角落裡,古樸,幽靜,不悲不喜。
視線模糊了起來,可大腦卻從未有過的清晰,閃過大腦的畫面越來越多,快到她來不及捕捉定格。
爸爸,媽媽,弟弟,妹妹……
還有阿騫。
好想說聲對不起,沒能陪著他走下去,但欣慰的是,現在的他,應該可以獨自生活下去了。
從他對離開的提議遲疑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昔日的少年已經長大了,是個成熟的男人了,她可以不必再擔心他了。
腦海中的畫面在這時定格——停留在某個初冬的街頭,他從車裡下來,高高大大的,一身清冷。他走到她面前,遮住了她頭頂一小片陽光,她卻看不清他的臉……
她閉上了眼睛,心底緊閉的那扇門,其實早就被他開啟了,只是,她一直都不願意走出。
成了通緝要犯的鄭呂,此刻低下頭,沙啞的笑著:“我很討厭用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手段殺人,不過沒辦法,在沒有殺死連清和之前,我必須要小心點,不能被警察抓住。所以……呵呵,對不住了,讓你死得這麼痛快!”
他的眼神,透著興奮,像餓了很久的狼,沾到了肉腥,恨不得連著骨頭都嚼碎!殺人於他,已成樂趣,他就是審判者,高高在上,生死一念全憑他的審判!
鄭呂頭腦夠用,做案也夠冷靜,有條不紊,即使被警察發現,他也做好了逃跑的計劃。所以才故意選擇鬧市街頭,上演那麼一出!誰知,半路卻殺出了一個連清和!
這個男人直接,比他更暴力,不需要像警察那樣嚴守紀律和規矩!明明所有人都想一槍崩了自己,還是被束住了手腳。只有他,用那種激烈的方式,激起了他的好勝心,才會大意被抓。
他逃了,不惜廢了一隻手,但這也妨礙不了他想要報仇的腳步。現在,他要殺連清和的女人,猶如大餐前的開胃菜,他已等不及想要看到連清和的反應!
“去死吧!”他紅著眼睛,因為過於興奮,眼珠凸起。
木棉痛苦的蹙眉。
他瞪著她,開心道:“先殺了你,再殺連清和,我們會讓你們在下面團聚的!怎麼樣,是不是很感激我啊?哈哈……我難得這麼好心成全一對的……”
木棉慢慢睜開雙眼,泛著淚花的眸,模糊成一片,可眸底的恨意,卻支撐著她憑著最後一絲力氣,猛地抬起手……
鄭呂先是愣了,接著,左眼的巨痛滾滾襲來,疼得他差點昏厥過去。
“啊”地一聲慘叫之後,他一拳揮了過去,揮在木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