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她的頭歪在一側,臉頰火辣辣的疼,可終於能呼吸了,她立即貪婪的享受著屋子裡冰涼的空氣,顧不得肺裡的燃燒感。
鄭呂還在叫著,翻滾著,
木棉扭頭看到他捂著鮮血直流的眼睛,痛苦哀嚎的樣子,吃力的笑了,低頭伸出手,看到手掌上一顆血汙的眼球,她頓覺一陣噁心,忙甩了開,骨碌碌滾到了角落。
“我要殺了你!”
鄭呂徹底瘋狂,淌滿血的一張臉扭曲著,撲過來後,一把拎起了木棉,用最暴力的方式將她往牆上死命的撞,“賤女人!賤女人!”
顧不得身上的疼,木棉卻冷笑出了聲。這下,他再也別想逃了,也別想傷害他了。
想都別想了!
鄭呂瘋狂著,絲毫沒有留意到反鎖的門已被人打了開……
聽到開門聲,鄭呂渾身一震,他反應很迅速,轉過身同時,順勢用右臂勒住木棉的脖子,把她擋在胸前,他的背則緊緊貼著牆,將前後要害都護住,左手摸出一把手槍,直接抵在木棉的太陽穴上。
“別過來!”
衝進來的男人,滯了腳步。
跟在他身後的工作人員一看到裡面的情景,嚇得扔下鑰匙轉身就跑,“媽呀!殺人了!”
木棉靠在鄭呂胸前,身子像散了架,不時的往下滑,可看到連清的那一秒,全然清醒過來,“你怎麼回來了?為什麼不走啊!”
看到她披頭散髮的樣子,額頭腫著,臉頰擦破了皮,嘴角流著血,連清和原本清冷雅緻的一張臉變了色,瞳孔內的黑,正朝外擴散,快要瀰漫整雙眸,黑得發緊。
再看鄭呂變成了肉窟窿的一隻眼眶,還有木棉一側頰邊被濺上的血,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不是在瀕死邊緣,那麼恬靜溫暖的她,又怎麼會被逼得做這麼可怕的事?
他憤怒了,被壓制了的氣勢,也自體內爆發了,完全不計後果似的,只想要毀滅了誰。他咬著牙,聲音繃得太緊,以至於聽上去十分陰狠,“你的目標是我,我換她。”
“不要!你快走!”木棉急了,“他想殺你!”
這是她絕不能容忍的。
看到她為自己著急的樣子,連清和突然就釋然了,覺得自己無論變得怎樣,也都值了。
“關門!把門鎖上!”鄭呂叫囂著。
連清和連絲猶豫都沒有,按他的話照做,關了門,落了鎖。
回頭,他說:“我跟她換。”
“哈哈!連清和,你現在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鄭呂大聲嗤笑,槍口一直都抵著木棉,笑聲驟斂:“你不是愛管閒事嗎?好啊,我今天就讓你親眼看著她死在你面前!看看有沒有人會來幫你!”
槍緊緊戳著,子彈上膛,扳機隨時都會扣動。
木棉猛地閉上眼睛,不敢去想接下來的事,怕得全身都要化成一攤水。
真的就要這麼死了嗎?
可想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她不想就這麼帶著遺憾離開!
於是,她又突然睜開眼睛,對著面前的男人,大聲說:“連清和!你聽好了!你的感情,我不欠!”
他的付出,他的感情,她都不欠!他動的心,她也有;他動過的情,她也有;他承受的煎熬,她正在承受!
望著她的眼,連清和竟笑了。
他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不和事宜,可他就是開心的笑了,眸中情緒也不似剛才那樣緊繃。
不再看木棉,他對鄭呂開門見山的說:“這事和她沒關係。你不是想報仇嗎?那就衝我來啊,我等著。呵呵,沒膽子的話就算了,我不喜歡和沒種的人玩,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