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忍不了,她強迫症犯了。 “站起來!站有站相,坐有坐相!重新列隊!領頭的出列!” 計鑼鼓條件反射衝出來,站到宋瓷面前才意識到不對勁,他捂著咕咕叫的肚子道:“老大有什麼吩咐?還有糖吃嗎?” 平日裡本來就吃不飽,大半夜的吃了一塊糖,饞蟲勾起來,更餓了。 “你們以前是當兵的?哪裡的兵?怎麼成土匪了?” 宋瓷一手長棍,一手刀,站在一塊石頭上,居高臨下看著計鑼鼓。 計鑼鼓仰頭,看著月下之人,不由嚥了口唾沫。 嚇人,可真嚇人。 他忙不迭看向馮木象,馮木象抬頭望天,假裝自己不存在,不能只讓他一個人被老大嚇到。 他算是見識過了,這個老大那是實打實的殺星臨凡,貪狼降世。 不能只有他一個人被嚇得睡不著。 “老大有所不知,我們兄弟一行人,原本是慶王手下的小兵,駐守金城。去年大寅與申國議和,割了金城。慶王自戕,計將軍撕了我等的花名冊,放我等歸鄉。” 計鑼鼓說起這個,不由垂頭喪氣。 宋瓷愣住,割讓金城這事情她是知道的,原劇情裡九千歲趙戾是主戰派,極力要求申國歸還金城。而以朱家為首的黨派是主和派,不願因為一點領土大動干戈。 這也是趙戾與朱家黨爭的導火索之一。 後來直到趙戾病死,金城仍舊沒有奪回,而當時的皇帝趙長生如同忘了這件事一般。 宋瓷忽然覺得,這皇帝也不一定非要趙長生來做。 算算時間,趙長生現在和狗蛋差不多年紀,快死了的皇帝老頭好幾個兒子呢。 “後來呢?”宋瓷問。 “我們回了鄉,發現家裡人死的死,絕的絕,實在沒法子,便聚在一起混口飯吃。” 計鑼鼓垂頭喪氣,又補充道:“我們可不是逃兵,計將軍說我們不是逃兵,慶王也說放我們走的。他可以作證!” 計鑼鼓見宋瓷似乎不相信,連忙指著馮木象道:“他是慶王親衛!” 馮木象渾身一震,忙道:“老大,那是過去的事了,我說,我說,我都說。” 馮木象一腳踹在計鑼鼓屁股上,這倒黴玩意,還拉他下水。 “我不做親衛很多年,我胳膊是八年前沒的,申國派人刺殺慶王,我那時候還不是親衛,我是暗衛,幫慶王擋了毒箭,後來胳膊廢了。” 馮木象解釋得語無倫次,“我就當過幾天親衛,就去軍中晃悠了。後來申國小動作太多,慶王派我去保護郡主。” 說到這裡,馮木象表情有些古怪。 “那把匕首就是郡主賞賜的……”狗蛋總是吧匕首揣進褲襠裡,他好幾次欲言又止,真的很難受。 “幾個月前郡主被擄走,我一路追蹤。後來得到郡主傳信,讓我別跟了,她不要我了。” 說到這裡,馮木象已經淚流滿面,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大狗狗。 “……”宋瓷意識到自己捅了慶王的老窩,她真的很想吐槽。 計鑼鼓和馮木象對視一眼,立刻撲過去抱住宋瓷小腿。 “老大,您以後就是山大王,不要拋棄我們啊!” 其他土匪見狀也撲了過來,二十六個猛男落淚,場面壯觀。宋瓷連忙跳起來,踩在馮木象肩頭,無語地看著這群哭唧唧的人。 “別裝了!連哭都不會,一群廢物!”她真是服了,這群小弟看起來就很不靠譜的樣子。 早知道就換個地方找小弟了。 “對了,土地婆婆,土地婆婆,土地婆婆的包子!”馮木象大喊。 宋瓷:“……”她懷疑這人在演。 “都他孃的給老子轉過身去!”宋瓷大喊。 真是服了這群人。 宋瓷從空間裡搬出來幾筐包子,扭頭就走。 “土地婆婆顯靈了,吃你們的。” 計鑼鼓聞言第一個扭頭,看到包子,立刻噗通一聲跪下,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多謝土地婆婆顯靈,多謝土地婆婆顯靈。”管他是殺星還是真神,有飯吃才是最實在的。 就憑這些包子,就配得上他真心實意一跪。 宋瓷原路返回,還沒到地方,就聽到一個警惕的聲音。 “誰!”是狗蛋。 “我。”宋瓷慢吞吞走過去,旋即被肉彈襲擊。大花整個人掛在她身上,像個無尾猴。 “孃親,孃親,孃親!” “在,我在,別喊了, 耳朵要聾了。”宋瓷掏掏耳朵,她覺得自己總有一天要聾。 狗蛋走過去,站在稍遠的位置,用力嗅了嗅。 “哥,你是狗嗎?”大花問。 狗蛋終於忍無可忍,一巴掌打在大花屁股上。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啊啊啊,孃親我哥打我!”大花哭唧唧。 宋瓷腦殼都要炸了,一次養兩個崽,她還真沒經驗。她把匕首還給狗蛋,旋即想到狗蛋平時把匕首放在褲襠裡,立刻把手在他身上蹭了蹭。 嫌棄,嫌棄死了。 孟婆子見宋瓷回來,很高興。沒聞到血腥味,就更高興了。見馮木象沒跟著回來,孟婆子只當對讓死了,忙道:“趕緊走,我們趕緊走。” 宋瓷不想動,她困了。 直接找了個位置,鋪好席子,秒睡。 “唉,年輕人就是好啊,倒頭就睡。”孟婆子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