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也跟著去看看?”
“我?”
“血清是你從基地搶救出來的,難道這時候你不應該到那邊去享受一下崇拜的目光?搞不好美國總統也在,你可以跟世界第一大國的老大擺擺譜兒,讓他給你安排個常春藤讀一讀?”玉城調侃。
茯神默默心想常春藤讀過了並不想再讀一遍謝謝,考慮了下後,還是因為有些放心不下決定跟玉城到軍事隔離區看看那些大兵的情況,跟他打了個手勢表示自己要去,然後跟他申請了十五分鐘的等待時間,玉城表示完全理解,他準備車輛之類的也需要時間,兩人敲定五點整在療養院門口見面,玉城就退了出去。
當病房中真正只剩下茯神和以諾切兩個人,茯神終於肯將一直飄忽的實現重新放在了男孩的臉上——而此時此刻,令他毫不意外的是,男孩漂亮的臉上笑容終於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茯神,良久,這才用柔軟的聲音道:“哥哥,你要跟我說什麼?”
茯神看了看四周,答非所問:“這房間有監控攝像頭。”
以諾切挑起唇角:“沒有錄音功能,他們聽不見我們說話。”
茯神點點頭,頓了頓,終於問道:“以諾切到哪去了?”
以諾切露出個驚訝地表情:“這個問題真奇怪,哥哥,我明明就在這裡,你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呢?”
“非要這樣跟我說話嗎,六號?”茯神在病床床沿邊上坐了下來,“收起那大驚小怪的語氣,還有別再用那種矯揉造作的語氣叫我‘哥哥’,他們給你植入的系統裡不包含人類的情緒,你假裝自己擁有這樣的東西的時候不僅彆扭,甚至讓人覺得作嘔。”
坐在輪椅上的男孩那雙紅色的同眸之中有一瞬間有意外的目光閃爍而過,但是很快的,他的眼中恢復了平靜,他笑了起來——當然是笑意未達眼底的那種,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雖然依舊帶著孩童的稚嫩,但是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強調——聽上去有些懶洋洋的,還帶著一絲令人討厭的調侃:“上來就是人身攻擊,就不怕我會被你嚇哭嗎?”
“你沒那個功能。”
“我還以為你準備陪我將這場戲演到底,博士。”
聽到對方叫自己“博士”時,茯神覺得自己應該驚訝,但是意外的是,他發現自己沒有——
茯神只是抬起頭瞥了面前的男孩一眼:“你在研究所的時候還沒認出我。”
“對,那時候只是覺得你這雙討人厭的眼睛實在是眼熟,簡單的來說就是欠收拾那種,”男孩換上了不耐煩的語氣,“後來進入了這個小鬼的身體裡,繼承了他的記憶,你猜我發現了什麼——我發現他記憶中的某一刻,他的哥哥性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前後簡直像是兩個人,這讓他感覺到很不安,但是這個可憐的孩子卻在努力地忽略自己的不安。”
“……”
“你猜這個某一刻是什麼時候?”他問,頓了頓,不等茯神回答,就笑著說,“就是在研究所爆炸的後一天,可憐的以諾切,他那個狂妄自大卻對弟弟很溫柔的哥哥不見了,變成了討人厭的面癱臉楚博士。”
“……”茯神發現這個六號惹火人的本事真的是一級棒,當初就不該給他加入語言系統讓他當一輩子的啞巴就好了,茯神淺淺地皺起眉頭,“現在是在問你問題,你哪來那麼多感想發表?六號,你把以諾切弄去哪了?”
“問我你可愛的小弟弟去哪了?剛才那個感慨很多的醫生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用了五個小時的時間跟另外一種意志在作鬥爭,五個小時後,我坐在這裡,跟你說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
“還有什麼問題?”
雖然心中早已有所猜想,但是當想法被證明的一瞬間,茯神還是難以掩飾心中那奇妙的複雜情緒——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為了救他受了重傷,經過無數人的搶救,最終他還是徹底的死去了。
留在他體內的是將他殺死的兇手。
——六號壓根沒有離開,在當時茯神決定拖延時間,等待美軍軍隊前來圍攻他的一瞬間,他也同時做出了一個決定:他用他的武器“岡尼爾”刺進了這個七歲的男孩身體中,然後意識進入了他的身體,然後,以人類的身份重生,留在了他的身體裡。
天.朝有句老話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在算計著一步上,他果然還是沒能算計過……理論上來說大腦是一段完美程式設計的六號實驗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