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拉在下巴上了,舌頭也是血紅血紅的,就像是塗滿了血似的。
“噢!”許冬忍不住小聲叫了一下,又趕緊把紙蓋在了老人的臉上。
“鼕鼕啊?是不是你爸爸惹你奶奶生氣了,你奶奶才上的吊啊?”旁邊一個正往火盆裡燒紙錢的老太太問。
“不,不是的,我爸爸沒惹我奶奶生氣!”許冬忙解釋到。
這屋子裡充斥著濃濃地燒紙錢的味道,空氣中還不時飄著幾片紙灰。我掃了一眼這屋子,除了昨天靠牆的那張被挪動到了門口之外,其餘的都沒有什麼變化,連北牆邊的那張長條桌上的碗還是那樣擺放著的,我注意到碗邊有一個紙包,好象是昨天老人給我們看的那包裹著陰緣粉的紙。長條桌子的中間擺著的是一塊鏡子,從我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到許冬奶奶那張蓋住了的臉。
就在這時候,院子中傳來一陣騷動聲,我聽到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娘啊!娘啊,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啊,不要您的兒子拉?”來的人是許冬的爸爸,年紀約四十,戴著一個細邊的金絲眼鏡,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他衝到了這屋子裡,猛的跪倒在床邊,抓著老人的手放聲大哭,他也把老人臉上的那張白紙揭了過去,看罷後更是痛哭不已。許冬也受他父親的感染,淚水頓時橫流,父子兩個抱在了一起。看著他們這個樣子,我也忍不住哭了,我想,如果不是昨天我們來找老人的話,她是應該不會就這樣上吊自殺的。
“孩子啊,不要光顧著哭啊,你媽她走了,後事還需要你來操辦啊,別光哭,跟你的那些大爺大叔們商量商量去,看看怎麼把你媽這後事辦了!”旁邊一個正在往火盆裡燒紙錢的老太太叮囑道。
又哭了一會後,許冬的爸爸出了這屋門,到院子裡和一些人商量事情去了。
這時候,張一語有些冒然的繞過了老人的靈榻,徑直走到靠北牆的那張長條桌旁,伸手那起了那紙包,並很小心的開啟,這紙包裡沒有什麼,不過從張一語的表情來看,那紙上似乎寫著什麼。他匆匆走回到我們跟前,將那紙攤在我和許冬的眼前。
這紙上用鉛筆畫了幾根線條,有彎曲的,有直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簡約的地圖。“應該是張地圖吧?”我說。
“好象是的,這張紙就是昨天用來包裹那陰緣粉的紙吧!”張一語聞了聞這紙說,“我看這上面鉿的東西很不一般,不過這上面描述的地方是哪兒呢?許冬?你知道嗎?”
許冬點頭,“應該是的吧,對,應該是這周圍的一片老房區!”說著他指著圖上一根線條說,“看到了沒,這條就是剛才我們來這家走的那條水泥路。”
“這圖是不是你奶奶畫的啊?”我問他。
“不知道,也許是吧,但不管誰畫的,這圖是不是要我們去找什麼東西啊?”
我仔細看了看圖上,發現有一個點被鉛筆塗重了些,“你們看這裡,這張圖上就這裡顯得特別些!”我指著那點說。
“哎?這是哪裡啊?”張一語問許冬,“在這附近嘛?”
“離我們這不遠!我們就按圖上說的,先去這裡看看吧!”許冬說,“也許會有什麼發現!現在幾點了?宇緣?”
我看了看腕上的表說:“四點多了!”
“快點吧!”
也許是因為許冬爸爸的到來,引來了村子裡的很多人聚集到院子裡,有的質問他是不是惹老人生氣了,有些人倒勤快,正幫忙打掃著庭院以方便辦後事。院子中的那口井現在已經蓋上了,木蓋子上還被人壓了幾塊磚頭。
出了大門,我就忍不住問許冬:“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你奶奶家啊?難道都是親戚嗎?”
“不是的,農村人有這樣的習慣,如果哪家人要是辦喜事或喪事,四鄰都會來幫忙的,有點共產主義!所以家裡人比較多,現在還是少的呢,到出殯那天,會來更多的人的!”
正文 第十六章(2)
張一語還是在旁邊看著那張紙,“許冬,這圖上標的地方好找嘛?”
“應該找得到了,雖然我已經很長時間沒來這裡走走了,但這裡幾乎沒什麼變化,就憑我小時侯的印象都可以把這一帶翻個遍!”他看了看圖,指著繼續向東的路說,“應該往這裡走!”
我們在地圖和許冬的指引下,沿著這條窄窄地水泥路繼續向東走,沒走出一百米,腳下的路就換上了被踩得硬邦邦地土路。
“這路變得很窄了,就不值得修水泥路了!”許冬解釋說,“村子裡幾乎所有的路都是水泥路,只要這片老房區還留著一些土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