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4 / 5)

小說:江山為枕 作者:金唐

手摸了把臉上的淚,再開口,聲音已經平穩了許多。“所以,你要將裴氏江山給他?還要藉著我的手鏟除盤踞的世家?好將一個再無弊端的江山給他?”

同是他的骨血,卻要犧牲所有來成全一個。

攬光喉頭微微一動,胸臆間已有口血湧在了口中。原本煞白的唇從裡頭透出鮮紅,十分妖異。

有暗風迴旋,紗帳輕輕晃動,裡頭的人卻依舊維持著側躺的姿勢。

“重紋香這樣讓人心心念念,為什麼……當初不留母后一條性命!”起先還能保持平穩,到了最後半句卻是幾乎將滿腔的怨恨都化成了利劍呼嘯著撲了過去。

父不父,既然沒有親情,她又何必再顧念什麼親情!

“放肆!”紗帳裡頭傳來一道重重的呵斥,隔了片刻才聽得有人繼續道:“重紋香的製法,你到底記不記得。”

聲音雖不及先前,可還是肅然了不少,其中更是摻雜了些許焦慮。

攬光按下心思慮了片刻,喉中像是被什麼堵著,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她原本不愛哭,可方才一剎那眼裡頭又蓄滿了眼淚。“母后並未告訴我任何香料方子。可……我隱約記得母后曾當著我的面制過香。”她心中想到了一件事情,可又不是十分篤定,所以這番話說得緩慢,遲疑下她又道:“那些香很奇特,聞過後覺得渾身都舒服了。”

玄黑幔帳內並沒有出聲。

攬光心中定了下來,其實也不難猜到,重紋香怕是與裴氏癔症有關。而如今,憑著他的狠心,大可不必來露面見自己,怕也不會是念起了母后的好來。唯一的可能便是裴氏不可治癒的癔症<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重紋香能剋制癔症?

攬光仔細想了想以往,在皇宮大火之前,自己的癔症從未發得這樣厲害,難道也是以為重紋香的緣故?

大約當初是不曉得其中緣故,若是如此怕他也不會到了今日再來追究重紋香的製法。

正這時候,外面一陣陣轟隆的聲響。不一會兒,寧沽南步伐稍快的走了進來,對著幔帳內的人垂首道:“有人進了密道。”雖是如此說著,可言語再尋常不過,好似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幔帳內的人沒有答話,而後搖了搖手,帶著倦意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攬光定在原地不肯挪動步子,倒是寧沽南一步到了她面前。他身量高,略垂著眼簾望著攬光,有種居高臨下的睥睨之態,淡淡開口道:“走。”沒有半分商量的語氣,彷彿只是在催促她離開的命令。

往日的那些積威彷彿已經生在了攬光的骨子中,聽見他這樣的口氣,不由得雙腿發軟。可她抬了頭看他,眼眸中卻燃著恨意。

寧沽南……竟然是她同父異母的兄長?

只可惜,裴鬱鏡心裡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其餘都能親手設計除去,如此狠心!

攬光不明白,裴鬱鏡怎麼能這麼狠心,她仍記得小時候母后甚嚴,而裴鬱鏡卻寬仁,每每將她抱起坐在膝蓋上逗樂。他給她取名攬光,攬盡天下光華,又封號明月公主。

大膺上下人人知曉,明月公主集萬千嬌寵於一人。他將她的捧在雲端,又棄若敝帚丟到泥地裡。

攬光唇角的盈盈笑意一直不減,反倒愈加濃烈。她如今心裡頭只有一個念頭,那念頭不斷滋長,佔據了她整個身軀由不得她再去想旁的事情。

她想殺了寧沽南,可現如今又不光是想殺了寧沽南。

所有人都死了才好!一了百了!

攬光笑得無聲無息,身體中的怨恨不斷在叫囂。她也是這般嗜血狠毒,和寧沽南和裴鬱鏡一樣,想來他們也都該是同一血脈,所以才會這樣的瘋狂!不顧一切!

她摸了摸袖子中反手握著那柄匕首。匕首上溼漉漉的,還帶著掖湖冰涼的湖水。攬光指腹輕輕在刀刃上拂過,甚至不覺疼痛,已經有溫熱的血從那比髮絲還細薄的傷口中湧了出來。

“我想……”攬光平淡的張了張嘴,轉而伸出手去,想要撩開玄黑幔帳。只是她那手才剛觸碰到,就被寧沽南一把握住了手腕。他力氣極大,發了力在擒握著她的手腕。

攬光狠狠的瞪著他,恨意不加掩飾。她如今是昏了頭,被這些幕後的真相昏了頭,非得將這些發洩了出去才能解脫痛快。

寧沽南看著她,卻又好似完全再看著一個無甚活氣的死物一般。她的怨恨對他而言起不到絲毫作用,根本無甚痛癢。攬光忽然想到裴衾,她不在宮內的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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