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要擺脫林府庶子的這個名頭了。他之前受了林沉衍不搭理的氣,如今林沉衍再開口,他便也再不想開口,抬起手對著身後做了個手勢。
山林之間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像是有無數蛇蜿蜒遊弋而來。其實不然,眨眼功夫,已經十幾人立在了林縝思身後。他是知道林沉衍身手的,其實又何必這樣大聲勢,一兩人就能將他解決了,不過是萬事求個穩當罷了。
為首的那個與林縝思並肩站著,手握在懸在腰間的劍的劍柄上。
林縝思訕笑一聲,“怎麼,既能背棄舊主,這時候反倒唸起舊日恩情來了?”此人正是先前叛主的閔嶽。閔嶽乃是出自閔氏一族旁支,不受重視又因得罪嫡支子弟而獲罪,被責令牽去西北荒蠻之地,用不得入京。當年他一身武藝投靠林沉衍,正是為了有朝一日傾覆閔氏,好報早年滿門之仇。
那人被他嗆得臉色發白發紅,稍稍會又有些發恨,他咬著牙看向林縝思,“的確不如林大人,竟連親生父親都能設計。方才在下頭,林相可是被那皇帝小兒刺了好幾劍。”
林縝思的眼神稍有一滯,繼而又越家冷了臉:“還不動手,遲了怕是侯爺饒不了你九流閒人全文閱讀。”那人也是看林縝思不入眼,面上嘲諷的勾起嘴角一笑就收回了目光。“林沉衍,那事情你遲遲不應我,總有人應我,時至今日,怪不得我了!”話音尚未落地,便當先提了劍上前,也是十分怒恨的模樣。
林沉衍早做了防備,未等一行人到那,便已有一柄劍從天而降挑開了閔嶽的劍。那人正是同閔嶽一道護送宋採芯母子上京的胡大義。昔年兩人交情頗好,今日也到了殊死一戰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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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光由爍方帶著,從山林間點足飛掠,忽聽見小掖湖對面想起一道嘹亮的哨聲,再看小掖湖祭祀主場,便見水中躍出黑衣人已經掠上了岸,各個手中持著亮蹭蹭的寒光寶劍。
再待細看,黑衣人竟是避開避開明黃衣裳的,心中也猜到,這恐怕是林沉衍的招後一招。只是攬光也留了備招,這兩日他們雖然交流過這些,可兩方交疊起來看,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當下不再分神,催促著身旁五六人前往祭場。
兩側勁風颳得人耳旁生疼,攬光此時心下卻一片清明。爍方帶著她,行速稍稍滯後於他人。等看見祭祀主場時候,其餘人已先快一步進了去。而除了四散的人群外,又有持著刀刃逆行趕往前去,人數眾多。
攬光又朝著後頭看了眼,侍衛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如此下去,他們是佔了人勢之利的。“咱們不過去!”
爍方沒聽得見,等攬光身量提高了幾分在他耳旁再一次說過,才後知後覺的放慢了腳步,“啊?”
立穩後,攬光稍稍後退了兩步同他分開,因不願被人瞧見容貌,所以面上仍舊帶著之前的鬼怪面具。“侍衛源源不斷的過去……”她略頓了會,才輕輕道:“先斷了他們的去路吧。”末了的話說得似喃非喃,又恍若是帶著氣定神閒的從容。
在四散的人群中幾乎不能站穩,爍方見攬光朝著小掖湖邊穿過去,也只好緊隨著過去。誰知才到,前頭的人影一閃,人就跳起沒入湖中。
爍方吃了一驚,水面除了層層泛出的水花,再沒旁的。此處人稍少些,眾人急於逃命,便是見了有人落入湖中也沒有閒功夫停下。可爍方瞧了卻頭皮發麻,只好一咬牙跟著跳了下去。
湖水冷得刺骨,爍方潛下去,湖中幽暗,只依稀看見前頭有團黑漆漆的人影在不斷遊離。大概,就是先一步下水的裴攬光了。爍方不知她陡然之下潛入小掖湖是做什麼,可他在水中不比岸上這麼靈活,倒是前頭那人,諳熟水性,不一會兒沉入湖底,停了下來。
爍方在後頭,只看見前方水中黝黑碩大的幾個東西沉著,攬光圍在那邊,不知道在做什麼。等他遊近了,才看見那東西足有兩個自己這般大,四周掛著幾根繩子,大約剛才才被割斷了,前面幾根飄蕩在水中,後頭兩根仍然繃得筆直,下頭綁著的兩塊大石沉了。
攬光轉過頭拿刀示意他將前頭幾個也都割斷了。
爍方立即前去,手中剛觸及,便覺得繩子滑膩的厲害,外頭被水泡得發脹。才在水中停留彈指功夫,鼻腔中不斷有水要鑽進去,爍方的水性談不上有多好,再堅持不了半會。他立即將第二個龐然大物固定的繩子逐一割破了,緊接著又是第三個。
攬光已經遊了過來,將最後一個繩子割下便拉著爍方的手腕往湖面游去。將要浮出水面,下頭幾個東西飛快的升了起來,擦著爍方的臉上去,駭得他口中壓著的一口氣全都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