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玩的東西了。”
但是攬光現在如今哪裡能聽得見這些,她雙眸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男子,好似緊繃的弦緊張到了極點,全副心思都凝注在了上面。
那男子起先也並沒有理會她,倒是頗有些慈愛長輩風儀的逗弄著裴衾。似乎在他眼中這不是大膺的皇帝,而只是他的家中小輩。過了一會後他才道:“衾兒,你先自己出去玩會,寧叔叔要同你姑姑說上幾句話。”
小皇帝裴衾拿著那手中的玩物,看了眼攬光後對他鄭重的點了下頭,歡歡喜喜的出了內殿。
而這殿中的女官侍從也都自覺著魚貫而出,偌大的宮殿,一下子便也就是都安靜了下來,空空蕩蕩,只有他們二人。
攬光亦是呆滯了片刻,她倏然回神,隨即身形微晃的從那軟墊子上挪了下來,神態畢恭畢敬的跪在了那人面前。
她原本睥睨眾人的氣焰也在這的一瞬間偃旗息鼓,繳械投降 。
男子沉眸看著她,上下打量了她數番後好似仍是看不透,俯□湊近了細看。突然,他毫無徵的笑了一聲,舉起手,毫不手軟的扇在了攬光的臉頰上。
“啪”的一聲,極為響亮,不知是負了多少力氣在裡面。
攬光的頭當即被甩得偏向了旁邊,臉頰上五指紅印當即浮現了出來。她只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疼,耳朵中嗡嗡的聲響不斷。
即便如此也只是咬著牙齒,攬光默然承受,低垂著的眉目間有種堅忍之色。這富麗堂皇的宮殿在這一刻變得肅然沉重,她原本擁有的這些、讓她成為萬眾矚目焦點的身份和權勢都似乎在冷嘲著她。
“侯爺……”攬光的聲音有些打顫,但卻叫人聽不出有半分違抗和不甘的意思在裡頭。
男子抱著臂,眸眼間皆是冷漠,他冷淡且厭惡的開口道:“誰給你這樣大的膽子?”那聲音如寒鐵,沉重的砸向伏在地上之人。“竟敢私自去天牢殺了江元王!”
攬光口中瀰漫著一口血腥氣,她微微抿了抿,強行嚥了下去,“我沒有殺他。”她蹙緊了眉頭,那一記巴掌的力道極大,讓她現在腦子中都有些晃盪發昏。
“沒有?”那男子調轉視線直直的逼著她,語調上揚著問道,這樣明顯的怒氣之下,她縱然害怕,卻也只能一口咬著強硬到底了。
“江元王一正妃一側妃三兒兩女的頭顱是誰命人砍下的?又是誰叫人送去天牢的?”男子噙著嘴冷笑著道,眼底卻是一點溫度都沒有的。
事到如今,就算是拒不承認也沒有多大的意思,攬光反而是坦然的輕聲回道:“不錯,正是我送過去給叔父作伴的。”
那人見她態度轉變極快,怔愣了一下,再開口時候又帶著不遮掩的譏嘲,“果然是夠狠毒的心思。本侯不讓他死,你就送去了這七顆人頭也要將江元王活生生的逼死嗎?”
那漆黑的的布袋中盛放的確就是一顆顆自脖頸被砍斷了的人頭,攬光不禁邪氣笑了一笑,為了讓這些頭顱能長久的儲存,她特地是叫人用生石灰處理了。唯有這樣,才好長長久久的存放在潮溼的天牢中陪伴著江元王。
攬光吸了一口氣,“侯爺,光兒……”
男子指尖在案几上拂過,不待攬光說完,他眸色一變,登時就發作了出來。手指將那滾燙的酒給帶到了,正巧一股腦的潑在了攬光的肩上。
她面色頓白,倒吸了一口涼氣,卻一再隱忍不知聲。
他忽然低下了身子,伸手捏住了攬光的下巴,在眼前似乎是在仔細端量著她。
“別忘了你身份!”他面無表情的從口中吐出了這幾個字來。
她是人人懼怕、權傾朝野的明月公主,但到了他的面前卻是好像是根本微末得不值一提似的。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的身份是什麼?
攬光心中的苦澀一笑,她的身份是什麼?在外人面前她是傀儡皇帝、誅殺忠良心思毒辣的大長公主。而在他眼中,怕只是個一文不值的棋子。
人人都懼怕她的心狠毒辣,而她卻是懼怕著眼前這樣一個貌似溫良的男子。誰能想到寧鄴侯大膺最清雋儒雅的外姓侯,看似在這朝政的漩渦中最勢微且處處被動的侯爺,才是這大膺真正的操盤之人呢?
他也不過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心思卻是真正的深不可測。長衫儒卦,雅人深致,心裡頭卻藏著最可怕的謀略。
等他鬆開手的時候,攬光雪白的臉頰上又多了幾分紅指印子。那人背對著她,似乎是再也不想去看她一眼似的。“聽清楚了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