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乍眼看過去整個湖面都被明暖的燭光點亮了。
裴衾朝著四周看了眼,並沒有見到相見的人,目光卻觸都了一個並不願看見的人。
林沉衍坐開得稍遠些,他不過是擔著個大長公主駙馬的名號,在朝堂上也並沒有絲毫官職。而此時大長公主都尚未現面,他這個駙馬就更是顯得無甚重要了。一眾官員環視,竟沒有一二和他開口寒暄。
林沉衍正往小皇帝那正位看過去,誰知才剛觸及,裴衾就好像厭惡似得瞪了他一眼。坐在小皇帝身旁的是寧鄴侯,林沉衍目光瀲灩,竟像是存了幾分笑意。
寧沽南悠容的掃了眼,未做半分停留就有收了回頭。好像他從未見此人放在眼中一般。
林沉衍斯條慢理地將面前一杯水酒灌入口中,站起了身撣撣衣袖往人群外頭去。他這才一走,人群中卻也有幾人隨著他動了起來。
他沿著山路走了些許,不遠處便是小行宮。大長公主公主的車輦還停在不遠處,但他今日卻並未見到那個大長公主。
林沉衍想了想,入了行宮折往公主下榻的額寢殿。寧沽南會放著這樣一個假公主單獨在宮裡頭?林沉衍是不相信的。他手中捏著把象牙骨扇把玩,一下下敲擊著自己的掌心。
那守衛見是他,自然也曉得是林駙馬。可是早前侯爺卻是有命令的,不論是誰都不能見大長公主。
“不論是誰都不得進去?”林沉衍微微一哂,挑高了聲音又問了一遍。
侍衛心中將寧鄴侯與林駙馬顛了顛,硬氣了幾分,挺了挺胸道:“回稟駙馬,誰都不能見。”
林沉衍定定的看了他幾眼,居然是退了步,只含著笑點了點頭:“如此甚好。”他手中持著的扇子收攏了,在那侍衛肩頭不輕不重的敲了兩次,轉身便有從容不迫的走了。
侍衛本以為是個難纏的,誰知道竟這樣容易就走了,不由舒了口氣,越提起精神來守著殿門。
按說也是奇怪,公主既不出席祭祀大典,又何必隨行來了掖湖,既是來了,又為何禁閉宮門不出。
林沉衍出了行宮,又沿著山路往掖湖的方向走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祭祀大典正在進行,渾厚的鐘聲透過密密匝匝的林木如潮湧般一*傳來,驚得晚憩歸巢的鳥兒紛紛驚起。也有三三兩兩的人走來。
林沉衍臉上雖然掛著淡笑,心裡頭卻想著旁的事情。他於攬光這幾日並未見面,可若是按照計劃,等到了祭祀舞祝禱之時便改現身,算算還有兩盞茶的功夫。然而,林沉衍心中略有不放心,就隨便走走看看。
“二弟往哪裡去了!”一人疾步迎了前來,因為走得急,他一手抓著下襬,到了林沉衍跟前才擱了下去。
林沉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才笑著出聲道:“大哥最是穩重,怎的事情要急成這樣?”
“方才爹尋你不見,為恐你生事……”
林沉衍“嗤”的發了一聲,挑了挑眉道:“生事?我哪有什麼事可生的?”
林縝思頭上冒著細細的汗,“大長公主有關的事情,你到底聽不聽!”撂出這話,不待林沉衍言語,他便已經立即說道:“祭祀場外的林子裡,大長公主要殺人呢!”
林沉衍臉色慢慢變了起立,定了定才道:“大長公主要殺人,豈是我能攔得住的?”
林縝思不料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二弟不願去也由得二弟,只是那事情正好被爹撞見了……”
林沉衍變臉比翻書還快,神情又軟了下去。“那便勞煩大哥了。”
如此一鬧,林縝思已隱隱有些不痛快,只強壓在心內,吸了口氣方道:“隨我來吧。”
林沉衍回頭瞧了眼,先前跟著的三四人仍是不遠不近的跟著。他邁開步子,跟了前去。
並非是他來時的那條路,而是經由岔道進了一條林密愈發茂盛的小道。不過是一人餘寬。不多久便到了一處空地。林沉衍超前看去,仍是在掖湖周圍,只是地勢稍高,然視眼開闊能一眼將大小掖湖的景緻都收入眼中。
地上留有血跡,林易知背對著立在那。
林沉衍心中微有詫異,上前了幾步,卻見他臉上發情發白,目光正全然看向下頭的大小掖湖。“汪銓家那個長孫,留了到底成了禍害。”
汪銓是誰,正是這幾日鬧得沸沸揚揚的汪閣老之案的汪閣老。
當日汪閣老是被攬光親自處置的,滿門老少都沒有逃得脫。獨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