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想的是什麼。隔了許久,他才問道:“他們來時,可有說些什麼話?”
“公主詢問了爹的去向……兒子不敢欺瞞,如實回了。”林縝思垂著頭回道,他如今身上穿著一件藏青色的長袍,看不出有半點官家子弟的氣勢,猶如尋常讀書人。
林易知點了點頭,“他們這樣來,你也瞞不住,不怪你。”
林縝思抿了抿嘴,又道:“爹去帝陵之時有沒有見到孫老大人?”車馬行駛得平穩,窗外微有些人交雜聲音傳入。他的這句話刻意壓低了去說,若非仔細去聽恐怕未必能聽出裡頭的疑惑。
林易知微皺了眉頭,如此一來臉上就越發多了幾分刻板嚴肅。
“孫老大人死了,就是前幾日的事情。”林縝思頓了一會,又道:“爹幾日不回,公主和二弟走後,兒子曾經派人秘密前去帝陵,可……”話至一半,他抬頭看了看林易知。
“說。”
林縝思繼續道:“公主和二弟一道去過帝陵,完後孫老大人就……而且,公主和二弟是兩人去的帝陵,可這幾日公主分明一直在……”
林易知忽地咳嗽了幾聲,打斷了他的話,原本尋常的目光中也迸發出銳利來。
“……”林縝思暗暗吸了口氣,受那目光驚醒再不敢將接下去的那些話說出,垂首不語了起來。細想之前的幾件事情,他心中生出了許多念頭……若要是如他猜想這般,豈不是——豈不是大膺此時早已天翻地覆了?越是多想一分,林縝思心中越是多一分的驚駭。到了最後,他的身子都忍不住有些發顫。
“你都想明白了?”林易知嘆了口氣。
林縝思抬起眼皮,面上都有些發僵,呆了一會才開口道:“這……”
“又有什麼不可能的?”林易知將眼轉向了車窗,聊起簾子的窗外,行人往來如常,臨街店鋪依舊吆喝,他們不知——“從那一場火燒了半個皇宮時就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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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京都看起來一切照舊風平浪靜,實則卻是波濤暗湧不斷。
攬光先前派了人出去搜尋,根本搜不到寧沽南過往的那些東西。彷彿他這個人在回到寧府之前在世間沒有留下半點痕跡。不得已,她又動用了早先魏東臣留下的那勢力和林沉衍隱盾勢力再去重新的查詢,如此合力之下所搜尋道資料也不過零星半點。
而這點東西,攬光和林沉衍反覆看去,並不能從上頭找到半點不同跡象。
“越是如此越有可疑。”林沉衍緊蹙了眉頭,“當年寧沽南不過七歲孩童,若是他所為,等他年長些也必然會留下更多線索,所以……只可能是當年接他回府老侯爺所為。”
攬光搖了搖頭,“即便是從外頭接回府的,又有什麼必要非要將之前那些事情都抹去?”
林沉衍聞言不禁思付了會,嘆了口氣道:“與其這般,倒不如‘請’兩位當年參與此時的人回來問一問。”
“談何容易。”攬光一開口就已然有了些洩氣的意味。這兩日的功夫,京都如今情況如何已經被摸了個大概,朝中黨派大多倚仗投靠了寧沽南,何況他手中一直握有虎符,可調動兵馬。所以,他們回到京都,寧沽南才會絲毫不在意。他又有“大長公主”和小皇帝在手,又何須在畏懼她回京?
林沉衍見她臉色不佳,便轉了話題道:“這幾日你都沒吃什麼,等用過飯咱們想這些。”
攬光搖了搖頭,她這幾日非但不覺得餓,還隱約有些反胃,恐怕是這段時日下來身子有些虧損。她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額,抬眼看向林沉衍道:“再這樣下去,只怕更是無力反擊,林相如今已經出現……”
“經過前幾日的事情,相府四周都有人暗中監視,為今只能靠林縝思傳遞訊息。”
攬光見他並不稱呼而直喊姓名,有些詫異卻並未點明,想了片刻只好點了點頭。其實前幾日,他心中已經約莫有了個想法,現在情況看來,恐怕也只有這麼個法子能做到釜底抽薪。她深吸了口氣,擱在桌子上的手都不自覺的握緊了拳。
林沉衍心思敏決,見到她這模樣,便過去將手覆在她的手背之上,輕輕的握住道:“又在想些什麼?”
“衛蕭閔寧看似擰在一起,但卻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打散了。光是衛閔二族先前就結緣頗深,現如今的就算是站在寧沽南一般,恐怕嫌隙不會斷。”攬光顧自說著,漸漸整個心思都陷入到了那些繁雜的權利關係中去。“咱們倒是可以從他們二族先下手,他們一散,只剩下寧蕭。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