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人的神經,都快要崩潰了。如今坐在乾爽的草垛子上,聽到熟悉的聲音,忍不住放聲大哭。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才算是逐漸穩定下來。
鄧稷坐在曹楠身邊,緊緊的摟抱著妻子。曹楠哭罷,笑罷,竟倒在鄧稷的懷中,睡著了……
另一邊,曹朋取出金創藥和止血散,為曹汲療傷。
曹汲身上的傷勢,都是些皮外傷,並不是太嚴重。他自己也不在意,但卻不忍拒絕曹朋的這份孝心,老老實實的坐著,任由曹朋為他處置。
“老哥,你可真有福氣啊!”
典韋忍不住一聲感慨,讓曹汲心裡,陡然升騰起一股驕傲。
“阿福,這些日子以來,你們怎麼過的?叔孫的手臂……”
曹朋壓低聲音,把夕陽聚之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曹汲。
他有些羞愧的說:“都是孩兒招惹來的禍事,若非我和黃家小姐走的近,家裡也不會遭此劫難。”
曹汲微微一蹙眉,許久後輕輕嘆了口氣道:“這也怪不得你。只是這麼一折騰,咱們現在可說是一窮二白,什麼都沒了。連帶著你鉅業叔和你洪嬸子一家三口,也要隨著咱們顛簸流離。朋兒,你可想過,咱以後該怎麼辦呢?還有你猛伯,到現在也沒訊息,不知怎生狀況。”
典韋旁邊聽了,大笑一聲。
“老哥,你這又有什麼好操心呢?你們隨我去許都,某家雖算不得什麼人物,卻也能保你們衣食無憂。再者說了,你一家都是有本事的人……叔孫遇事沉穩,小阿福也非池中之物。我家主公求賢若渴,曾私下裡與我說過許多次,只恨身邊無人可用。到時候某家願做那引薦之人,為老哥你一家,謀個前程。大富貴咱說不好,可總比呆在棘陽這小地方,強百倍。”
許都雖說比不得洛陽、長安那種老牌帝都歷史悠久,可畢竟是漢帝遷都之地,遠非棘陽可以相提並論。而且,黃巾之亂時,南陽郡也算是重災區,匪禍不絕。而許都所地處的豫州地區,由於當時陳國王劉寵的強力抵抗,使汝南地區的黃巾軍最終未能北上與波才等部匯合。
所以,豫州的重災區,也僅止於汝南和潁川郡南部。
許都相對而言,沒有被波及太深,所以還算是儲存完好。就這一點而言,許都比之屢遭戰亂的洛陽、長安,倒也差不了太多。
曹汲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典韋的真實身份。
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問道:“典兄弟,敢問你在許都,做什麼?”
他一個升斗小民,當然不可能知道典韋的名號。
曹朋一旁輕聲回答:“典大哥官拜武猛校尉,是曹司空的宿衛,甚得曹公寵信……”
“啊?”
曹汲這一次,被嚇了一大跳。
武猛校尉?那又是多大的官職?
“阿福,典兄弟這個什麼校尉,比蒯縣令如何?”
曹汲這一句話,使得周圍眾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鄧範和曹汲的情況差不多,也不知道這武猛校尉究竟是多大的官兒。可看別人笑,他也跟著笑。反正,隨大流總歸是沒壞處。
這時候,鄧稷把曹楠放到了張氏的懷裡,慢慢走過來。
“爹,武猛校尉和棘陽縣令,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差別太大了!”他笑著坐下來,解釋道:“典大哥這個武猛校尉,其實算不得實職,而是一個爵位。他是宿衛曹公,負責保護曹公安全。臨戰時,他憑此爵位,可為將軍,能獨領一軍;棘陽是個下縣,蒯縣令不過秩比三百石,而典大哥這個爵位,秩真兩千石。二者性質不一樣,也不好做比較。不過單從俸祿上來說,典大哥這個武猛校尉,比南陽郡太守的俸祿還高一籌。南陽郡太守,秩比兩千石。”
秩比和秩真,雖然一字之差,但區別還是不小。
“比太守還大?”
一旁側耳聆聽的張氏和洪娘子,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我的個老天,比太守還大,那又是什麼官兒?至於鄧稷前面解釋的那些,她二人一句也沒聽進去。
“我就說,阿福洪福齊天,你看他這些朋友,都是有本事的人……他嬸子,你可真有福氣!”
至於張氏,腦瓜子已經空白了!
一個月之前,她還被一箇中陽鎮的土豪欺辱,最後不得不背井離鄉。
可現在,她居然和一個比太守還大的大人物同處一室?這聽上去,怎麼感覺是在做夢啊……
兩個女人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