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鐵騎,約三四百之多,從遠處急行而來。
一員大將,身高八尺三寸左右。一身黑色鐵甲,胯下一匹鐵驊騮,衝在最前面。
“阿福,你終於回來了!”
“大熊?”
曹朋看清楚來人,也不禁萬分驚奇。
鄧範,居然是鄧範……
自白馬之戰後,鄧範隨徐晃征戰河北,先後參加了蒼亭等戰事,立下了不小的功勳,官拜參軍校尉,配享兩千石俸祿,在軍中也算是穩住了陣腳。曹朋出使匈奴之前,鄧範還在河東征戰。所以,當鄧範出現的一剎那,曹朋著實有些發懵。
“五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二人馬打盤旋,曹朋勒住韁繩,疑惑的問道。
鄧範笑道:“我聽說主公要重啟河西屯防,你為北中郎將,督鎮河西。我便向公明將軍請求,把我調過來。如今虎頭到了隴西,你也要留在河西,我怎能不來?”
曹朋深吸一口氣,露出了一絲笑容。
關鍵時候,果然還是自家兄弟給力啊!
“主公這次在河西佈防,為了你方便行事,所以抽調過來的大都是老弟兄。
潘文珪拜綏集都尉,負責協助於你。不過由於他在徐州尚需與人交接,故而還要過些時日前來;子山也受命前來,如今可能已從許都動身。我是直接從河東過來,故而先行抵達,準備先修繕廉縣。年前,主公會遷八千戶,前來河西。”
曹操果然是雷厲風行!
僅僅兩個月的時間,便把事情安排妥當。
曹朋忍不住問道:“子山不是剛到許都,怎麼會過來這邊?”
“我聽說,司空本想命子山為司空辭曹,但聽說你要督鎮河西之後,子山便向司空懇請過來。司空覺得,子山也是你的老部下,既然他請求,也就沒有拒絕。”
曹朋,不禁蹙起了眉頭。
步騭要過來,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看來,步騭留在司空府,才更有利於他施展才華。
步騭不是統兵之將,而河西苦寒,他來這裡豈不是受罪?但是,步騭最終還是來了。
這讓曹朋心裡,也頗感溫暖。
“阿福,我們營中敘話。”
鄧範說著,撥馬讓出道路。
曹朋也不客氣,示意車馬行進,在三百鐵騎的護衛下,緩緩駛進了廉縣軍營。
先命人把蔡琰母子三人安排妥當,而後曹朋在營中,和鄧範正式交接虎符,接掌兵馬。鄧範這次帶來了約四千人,其中騎軍八百,其餘則是步車混合。
四千兵馬,聽上去數量不少。
但對於整個河西而言,這個數量也算不得太多。
東漢以來,河西屯兵數萬,乃至十萬,才有了陳湯揚威異域,橫掃漠北的豐功偉績。當時的河西,人口眾多,遠非如今可以比擬。曹朋等人在落座之後,經過短暫寒暄,便引入了正題。
龐統說:“友學欲治廉縣?”
曹朋點點頭,“廉縣,古之河西所治。如今司空欲重振河西,自然當治廉縣。”
龐統露出沉吟之色,半晌後輕輕搖頭。
“治所,乃友學你在河西根基,一旦定下,不可輕變。
今時不同於當年,昔日朝廷將河西治所置於廉縣,是因為整個河西皆在朝廷治下。北地六城可以相依持,三輔之地隨時能夠給予支援。加之河西數十萬屯民,更有精兵悍將,所以治廉縣並無問題。而今,河西荒蕪,百里不見人煙……司空雖決定遷八千戶於河西,但於友學你來說,這八千戶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一旦,我是說一旦,匈奴或者鮮卑翻過石嘴山,廉縣將首當其衝,全無半點回旋餘地。而且,你把治所放在廉縣,也必然會令胡人產生危機,甚至會出兵攻打。所以,我認為廉縣固然不可以廢,但是卻不能把廉縣,作為你督鎮河西的根基。”
曹朋一怔,旋即陷入沉思。
龐統說的似乎也有道理,廉縣這座城池,的確太靠近胡人。
一旦發生戰事,廉縣必然首當其衝;而廉縣一旦出現危險,則河西必然隨之動盪。
他抬頭向鄧範看去,卻見鄧範一聳肩膀。
“阿福莫要看我,我也不太清楚這邊的狀況。”
“你不清楚就跑過來,簡直是找死。”
曹朋忍不住笑罵一聲,而鄧範渾然不在意。
“士元,你接著說。”
龐統想了想,沉聲道:“友學督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