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朋一把攫住牢頭的衣服領子,厲聲喝問。
看著他手裡那支明晃晃的大刀,牢頭也有點慫了,“校尉休怒,校尉休怒,小人這就帶您過去。”
牢頭在前面領路,曹朋緊隨其後。
夏侯蘭等人則一擁而上,將牢門看守起來。夏侯蘭隨著曹朋,一同走進牢房……在他們身後,牛金也緊緊跟隨。牢房裡,光線昏暗。一條長長的窄道,兩邊盡是一間間牢室。有的大,有的小。每一間牢室中,或多或少都看押著犯人。見有人進來,這些犯人紛紛湧到牢門口,大聲嘶喊。
曹朋根本不理睬,只隨著牢頭一直往裡走。
拐了一個彎兒之後,就見最裡面一間只有幾平方米大的牢室中,一個彪形大漢被捆綁在一根柱子上,遍體鱗傷。
“大哥!”
牛金一見那男子,不由得大聲叫喊。
曹朋站在牢門外面,看著裡面的漢子,眉頭一蹙,“他身上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這個……”
那牢頭似乎猶豫不決,眼珠子滴溜溜直轉。
夏侯蘭伸出大手,搭在那牢頭的脖子上,“校尉在問你話,老實回答,否則扭斷你的脖子。”
“是縣令,是縣令吩咐。”
“何故如此?”
“這賊囚進來之後,一直大喊冤枉,說他不是行兇之人。
縣令聽說後,就讓我們好好招呼他一下,讓他閉上嘴巴,不許胡言亂語……校尉,小人不過奉命行事。”
話剛出口,眼見寒光一閃。
那牢頭嚇得一聲尖叫,卻聽咔嚓輕響,曹朋揮刀斬斷了牢門上的鎖鏈。
牛金健步如飛,衝進了牢室,將那彪形大漢解開,平躺在髒兮兮的草堆上,“兄長,醒來,兄長,醒來!”
牛賢慢慢睜開眼,見到牛金,他顫聲道:“阿金,我沒有傷人……他們給我一貫錢,要我認了這件事。他們說,反正沒死人,只要咬死了是馬驚了,才撞傷人,最多也就是判一兩年。
可沒想到,他們竟要我死……”
牛賢的聲音很小,但曹朋卻聽得真真切切。
一隻手握成了拳頭,身子不停的打顫。好半天,他猛然大吼一聲,“荀文若,你竟敢騙我。”
“公子……”
“來人,把牛賢抬出來,隨我出去。”
“校尉,不行啊!”
牢頭嚇了一跳,連忙喊道:“您這是劫牢,那是死罪啊。”
“爾等可以魚目混珠,爾等可以黑白顛倒……我今天要帶著他,去見荀彧。我倒要看看,誰敢攔我。”
曹朋說著話,伸手按在牢頭的胸口,猛然發力。
就見那牢頭的身子,呼的飛出去,狠狠的撞在牢門上,哇的就噴出一口鮮血。
曹朋大步流星往外走,夏侯蘭和牛金架著牛賢,朝著牢門方向走去。
“有人劫牢!”
牢頭癱在地上,嘶聲叫喊。
可這種時候,誰又敢走上前來阻攔?
曹朋一路暢通無阻,走出大牢,在牢門外翻身上馬。
“曹校尉,你這是幹什麼?”
得到訊息的許縣令,帶著幾十名衙丁差役從縣衙中趕來,遠遠的看到曹朋,他就大聲叫喊。
曹朋在馬上端坐,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許縣令是新任上來,曹朋甚至記不得他叫什麼名字,只隱隱約約記得,這傢伙好像是姓陳。
不過,並非潁川陳群的‘陳’,好像是汝南人。
臉上浮起一抹獰笑,曹朋突然催馬,照夜白希聿聿一聲長嘶,朝著那許縣令就衝了過去。
許都的銳卒,幾乎都被抽調出去。
縣衙裡這些個衙丁差役,大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眼見照夜白撒蹄狂奔,雖僅一騎,卻透出凜冽殺氣。
衙丁們嚇得大叫一聲,連忙向旁邊躲閃。可那位許縣令卻來不及閃躲了曹朋就是衝著他過去。百米的距離,只在眨眼間邁過。等那許縣令反應過來時,只見眼前一抹暗紅色的血光掠過,嚇得他脖子一縮,大叫一聲,跌坐在地上。頭上的高冠被曹朋一刀,斬為兩段……
“抱歉,我的馬驚了!”
“啊?”
許縣令臉發白,嘴唇都在打顫。
剛才那一刀,令他差一點以為自己死了!
他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位爺,是在延津殺得袁軍血流成河的主兒。說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