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竇蘭挽回了局面。
虎白見形勢不妙,便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
也許,他並不願意用這最後一招,可在當時,他卻沒有別的選擇。
那就是刺殺!
可以說,如果不是曹朋及時出手,竇蘭必死無疑。竇蘭一死,則那些忠於紅澤盟誓的部落大人也將群龍無首,必然會向馬超低頭。可以說,虎白幾乎把所有的情況都想到了,卻偏偏沒有想到,有曹朋這麼一個變數在其中。否則,今日勝利的,將是馬超。
曹朋把虎白的屍體翻過來,卻見那雙如死魚般的眸子,猶自睜得溜圓。
歷史上,究竟有沒有虎白這個人的存在?
亦或者是由於曹朋的出現,而產生的蝴蝶效應?
一切都不得知。
但是曹朋知道,這虎白的手段,即便是在曹操帳下,也定然能站穩腳跟……
可惜了!
曹朋心裡,發出一聲感慨。
同時又暗自慶幸:如果這虎白繼續活著,憑他的謀略,加上馬超的勇武,自己想要佔領河西,恐怕會有一番周折。
死得好,果然死得好!
就在這時候,竇蘭和梁元碧之間的戰鬥也到了尾聲。隨著竇蘭一聲大吼,一刀劈落梁元碧手中的短刀,而後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眼看著梁元碧就要倒在竇蘭刀下,曹朋連忙起身,高聲喝止。
竇蘭的長刀,距離梁元碧的腦袋只有一指而已。
他聽到曹朋的喊喝,刀口撲稜一轉,刀背朝下,啪的一下子拍在梁元碧的肩膀上。
這一刀下去,將梁元碧的肩膀打得粉碎。
梁元碧慘叫一聲,躺在地上蜷成了一團……
人群呼啦啦分開來,竇蘭向曹朋看去。
他認得曹朋,是李丁的手下。剛才馬倫刺殺,幸虧他出手,否則自己是九死一生。
心裡面,頗為感激。
但竇蘭臉上,卻好像籠罩一層冰霜。
本來嘛,你不過是李丁的手下,而李丁也只是我的族侄。這裡這麼多人,哪裡有你說話的資格。在此之前,竇蘭並沒有仔細的打量過曹朋。可當他留意時,心裡卻不由得咯噔一下,眼睛旋即眯成了一條縫,暗道一聲:此子,絕非等閒。
同樣的一個人,會因為所處地位和環境的不同,產生不同的氣質。
曹朋就有一種很獨特的氣質!
他並非這個時代的人,卻重生在這個時代,佔居了一具軀體,而後一步步走來。
從小小的鐵匠之子,到協助姐夫治理海西。
出使江東,鏖戰曲陽,拜師胡昭,雒陽破案,延津戰場上兩次險死還生,都給他帶來了不同尋常的改變。而變化最大的,莫過於是這三年來的閉門讀書。在不斷的學習中,曹朋已經完全適應了這個時代,同時又隱隱超脫於這個時代。
他治理過地方,也曾領兵征戰。
那種鐵血和儒雅混雜在一起,有些驕傲,有些自信,甚至還有一點久居上位而產生的威嚴,足以讓曹朋流露出不同尋常的氣質。年輕一些,如李丁和竇虎,可能無法感覺出來。但是似竇蘭這種經歷過無數風雨之人,如何能看不出端倪。
這,絕不可能是李丁的扈從。
至少,若我是李其,定不會讓這樣的人跟在自己的孫子跟前。
不是曹朋配不上李丁,而是李丁配不上曹朋。這樣的人,也不是一個區區部落大人能夠招攬。
竇蘭收起長刀,驀地拱手,“敢問閣下何人?”
李丁剛要出來解釋,卻見曹朋朝他一擺手,而後向竇蘭搭手欠身,“某名曹朋,也就是方才馬超口中的小賊。今奉司空之名,督鎮河西,還請竇將軍多照拂。”
說曹朋,曹朋到!
竇蘭頓時懵了,瞪大了眼睛,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凝視著曹朋,久久不語。
耿大人反應過來,突然大聲吼道:“好你個小賊,好大的膽子。
若非你這傢伙,我紅澤也不至於有此災厄。正要找你,你卻來了,老子……”
“賢弟,住口。”
竇蘭連忙喝止耿大人,而後上上下下打量曹朋。
突然,他扭頭看著李丁,“李叔,已決意歸附朝廷了?”
李丁連忙擺手,“叔父休要誤會,家祖曾言,叔父之意,便是我李氏之意。之前馬超在時,小侄如此說;今曹將軍當面,小侄亦如是,絕無半點虛假。”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