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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
劉表的喪祭,越來越近。
襄陽城內的氣氛,陡然間變得有些凝重。也許是為了防止出亂,蔡瑁調王威返回襄陽,任襄陽統兵校尉,負責襄陽城內的治安。與此同時,劉備帶著簡雍,也從樊城來到襄陽,參加頭七喪祭。
劉備,也是漢室宗親。
算起來,他和劉表也是同宗。
他既然來了,那蔡夫人也無法拒絕。不過,蔡夫人卻以劉表喪祭,襄陽城內不宜駐紮兵馬為理由,拒絕劉備所部人馬進駐襄陽城。蔡夫人派人對劉備說:若玄德公你真心前來弔唁,大可以孤身前來,又何必帶許多兵馬?襄陽城中,治安良好,還請玄德公你放心便是……
可問題在於,蔡夫人此前,可是多次想要謀害劉備的性命。
若非劉備運氣好,只怕早已命喪九泉。
所以,從這一點而言,劉備帶兵馬前來,倒也算不得稀奇。現在,蔡夫人劃出道了,你劉備 又該如何選擇?
劉備,當然拒絕了蔡夫人的要求。
我的部曲可以不入襄陽,不過我也不會進去!
明天劉表喪祭時,我再入城弔唁。但在此之前,我會駐紮城外……總不成你蔡夫人敢在靈堂上殺人鬧事吧!
蔡夫人無奈,只得答應。
就這樣,劉備在城外紮下了營寨,只等第二天喪祭開始,再入城弔唁。
這一夜無事!
第二天,天剛一亮,襄陽城門便開城放行。
而州廨府衙之中,靈堂早已經準備妥當。蔡夫人一身孝衣,帶著劉琮跪在靈旁。蔡瑁等人,則負責接待往來客人。隨著時間推移,州廨府門外,車馬絡繹不絕,各方代表,紛紛前來弔唁。
“水鏡山莊,司馬先生弔祭!”
門外,司儀高呼。
就見司馬徽邁步走進靈堂,在靈前躬身行禮。
隨後,又有鹿門山龐德公派龐山民前來弔祭劉表,蔡夫人母子在靈旁,恭敬的與龐山民答禮。
劉表的喪祭,可謂隆重。
基本上是依照著王公的標準來進行。
荊州各方人士,齊聚襄陽,紛紛前來弔祭。在靈堂行禮之後,由家臣將他們引至偏廳裡休息。
“子柔,劉荊州這一走,誰可為荊州之主?”
在偏廳中,人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處,低聲的交談起來。
之所以這麼多人來弔祭劉表,說穿了,還是有點擔心,荊州未來的局勢發展。這劉表一死,荊州又將何去何從?是一個令所有人都無法忽視的問題。有的人,已有腹案,但有的人,仍在迷茫。
蒯良作為荊襄世族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意見,自然為許多人所關注。
剛走進偏廳,立刻就有幾個人走上前來,拱手行禮後,一名襄陽本地的名士,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蒯良沉吟片刻之後,沉聲道:“主公頭七未過,本不宜談及此事。
不過,這荊州之主,關乎荊襄未來……我個人以為,荊州事,荊人治,二公子聰慧溫良,是最合適的人選。”
“子柔,此話差矣。”
伊籍正好進來,聽到蒯良的話,頓時不滿。
“自古以來,廢長立幼乃不祥之兆。今大公子尚在,何言二公子繼位?
大公子乃主公嫡長子,而且隨主公來到荊州之後,也頗有功績。而今坐鎮江夏,戰功顯赫,如何就當不得這荊州之主?若由二公子繼位,且不說不合禮法,但只是二公子的年紀,如何能使眾人心服?以我之見,當有大公子接掌荊襄,才可是荊襄九郡,一如主公在世時,安枕無憂。”
蒯良卻冷笑 一聲,“大公子剛愎,性格暴躁。
雖說他年長,可是德行不足;二公子生性恭歉,又有名門血脈,自幼得高士教授,為何就當不得荊州之主?”
兩人說著說著,便爭吵起來。
一時間,偏廳裡變得熱鬧起來,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雙方各不相讓,越吵越激烈……
司馬徽坐在一旁,冷冷觀瞧。
他突然扭頭,向龐山民道:“山民,情況有些不對。”
龐山民一怔,忙問道:“先生何以出此言?”
“機伯先生的情緒,過於激烈,非是他平常作風。
他今日和子柔爭吵,似是有意挑起爭執……這件事有點不太正常,你我待會兒要小心一些。”
龐山民聞聽,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