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領下雋,已有半月。隨著江夏戰事的發展,戰局日趨明朗……當關羽率部退過江水,曹朋就知道,一場惡戰不可避免。不過,他倒也不太擔心。憑藉他手中兵力,加上之前的各種準備,足以讓他在下雋堅守十日。十天功夫,想必曹軍就算爬,也能爬過來,又有什麼擔心?
與此同時,關平率前鋒軍,以抵達風城嶺下。
遠遠地看去,就見下雋城頭一片肅靜,看不到半個人影。
一面大,在城頭上飄擺,透出一抹肅殺之色。關平勒住戰馬,橫刀而望,臉上不禁閃過一抹怒色。
他立刻縱馬而行,來到下雋城下。
“城上,可有人嗎?”
好半天,一個軍卒有氣無力的探頭出來,“城下何人?
皇叔有令,封閉關城,不許閒雜人等通行。”
“混帳東西!”
關平勃然大怒,厲聲喝罵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
“我關你是誰……若無縣尊之命,我等無權開城。”
“我乃二將軍,漢壽亭侯之子關平,立刻叫廖中過來搭話。”
城頭上,軍卒明顯一怔,旋即露出驚恐之色,連聲道歉:“少君侯息怒,我不認得……你等等,我這就去通稟縣尊。”
說罷,軍卒頭一縮,便不見了蹤影。
關平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也隨之一鬆。
他撥馬回身,看著那些疲憊不堪的軍卒,於是開口道:“傳令下去,讓大家在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入城了,到時候大家可以好生休整,飽食一頓。到了下雋,已經沒有危險,不必太過緊張。”
也正是這一道命令發出,原本雖疲憊,但卻保持著幾分警惕的兵馬,立刻鬆了一口氣。
長途跋涉,更不說還有追兵逼近。將士們早已經不堪重負,疲憊至極。只不過提著一口氣,所以大家還算能堅持住。而今聽關平這麼一說,不少人往路邊一坐,就再也不願意起身。
總算是安全了!
城頭上,法正站在旗門下,靜靜的觀察著江夏兵的狀態。
當關平下令,他臉上頓時閃過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猛然回身,沉聲道:“傳令,擊鼓!”
劉聰立刻點頭,舉手揮動。
剎那間,寂靜的下雋城頭,鼓聲大作……咕隆隆一百面牛皮大鼓同時被敲響,二百名赤膊大漢,揮動鼓槌,敲擊戰鼓。鼓聲如雷,響徹天地。而城下的關平正等著廖中出現,哪料到城頭突然間擂鼓,不由得嚇了一跳,忙回身手搭涼棚,舉目向城頭上眺望。卻見先前空蕩蕩的城關上,突然湧出無數兵卒。旌旗林立,刀槍劍戟在陽光的照映下,折射出森冷寒芒。
怎麼回事?
關平一怔,剛要開口。
卻聽城頭上傳來一個沉冷的聲音:“放箭!”
剎那間,萬箭齊發。
關平嚇得連忙舞刀磕擋,連連後退。
他暗叫一聲不好,剛準備下令手下迎戰。卻聽身邊一名親軍,突然間顫聲叫喊道:“少君侯,曹軍!”
啊?
在哪裡?
關平連忙回頭觀望,卻見從一側的風城嶺上,突然出現了一支人馬。
從灌木叢,樹林中衝出,身背刀盾,手持短弓,呼嘯著便衝下山來。下雋的官道,就建在風城嶺腳下。許多兵卒剛才放鬆了心情,正坐在地上休息。這突如其來的敵軍出現,也讓軍卒們措手不及。
特別是經過了這片刻休息之後,當兵卒們再次拿起刀槍時,竟發現這刀槍,變得格外沉重……
曹朋跨坐獅虎獸,手持方天畫戟,一馬當先,殺入敵陣。
但見他舞動畫杆戟,那方天畫戟猶如開山巨斧一般,所到之處,只殺得江夏兵抱頭鼠竄,根本無心抵擋。而在他身後,寇封和文武一左一右,緊隨而至。一千養精蓄銳多時的曹軍,如狼似虎,闖入亂軍之中。
要說兵力,雙方其實相差不多。
可是,曹軍以逸待勞,而江夏兵卻是疲憊不堪。
從西陵一路敗退,被曹軍死死追擊,幾乎未有片刻的歇息。雖然在渡江之後,於鄂縣進行了短暫的休整,但對於早已精疲力竭的江夏兵而言,無疑是杯水車薪。特別是從鄂縣撤退,又一路急行,更如雪上加霜,使得江夏兵馬,已達到了極限。而今一休息,非但沒能緩解疲乏,反而變得更加疲憊。許多人甚至連兵器都拿不起來,便被迎面而來的曹軍射倒在地上。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曹軍在經過三輪箭雨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