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華燈初照,酒樓裡高堂滿座。
曹朋三人走進去,看到這情況不由得眉頭一蹙。
“店家,還有空位嗎?”
曹朋高聲問道。
“客官,已經沒了位子了……”
那酒樓的掌櫃上前回答,可沒等曹朋開口,一個夥計上來,在那掌櫃耳邊低語了兩句,掌櫃的臉色大變。
看曹朋等人轉身欲走,他連忙上前道:“客官,大案子沒了,不過客官只有三人,不如找個小案子?不是小老兒吹,咱這仙客來的東西在下邳城裡絕對算得上翹楚。這時候客官就算去別的去處,恐怕也不好找到位子。不如就在小老兒這邊將就一下,三位客官覺得可好?”
曹朋一怔,疑惑的看著那掌櫃。
“你認得我嗎?”
剛才說話不冷不熱,突然間變得熱情似火。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及盜!
掌櫃那張圓乎乎的臉上,綻放出了笑容。
他壓低聲音道:“三位小將軍日間在長街火拼三位將軍,小人們非常敬佩,又豈能不招待?”
只這一句話,就能看出侯成等人在下邳,好像並不得人心。
曹朋想了想,看了一眼典滿和許儀,笑呵呵問道:“二哥,三哥,要不咱們就在這裡用餐?”
典滿和許儀倒是無所謂,於是點了點頭。
有夥計上來,領著三人上了二層,在一座屏風後坐下。
那食案的確不算太大,不過堪堪夠三人用。很快的,夥計便端來了酒菜,擺在食案上面……
“三位小將軍,要喝點什麼?”
“恁呱噪,有好酒,只管上來便是。”
曹朋一抬手,“兩瓿就好,我不飲酒。”
“阿福啊,你什麼都好,就這點不好……大丈夫,怎能不會飲酒?”
曹朋笑了笑,並沒有接兩人的這個話岔子。
他不是不會喝,而是不喜歡喝。這年月的酒水,不合他的胃口。
可惜了,曹朋又不懂得怎麼釀酒,否則又是一個財路。夥計送來兩小瓿沂水釀,擺在了典滿和許儀的面前。
曹朋自顧自的吃菜,並從一旁的視窗向外眺望,欣賞著下邳的夜景。
不得不說,下邳的確比許都強!
許都此前雖說地理位置重要,卻終究比不上漢室藩國的王都。下邳國藩王以四代人(雖然最後一位藩王只在位一年的時間),114年時間打造出來的王都,遠非匆忙建成的許都可以比擬。勿論是城市的規模,還是格局,建築,以及規劃來說,下邳有著極為濃郁的楚地風情。
坐在這個位子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邳相笮融在位時,花費巨資修建而成的浮屠寺。
那儼然已成為下邳的一景,在夜幕下顯得格外雄威……
“子愛,你來了!”
屏風後,傳來一個聲音。
乍聽,似有些耳熟。
曹朋一怔,連忙側耳傾聽。
“公佑久等了。”
是孫乾!
曹朋心裡一怔,連忙正襟危坐,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示意典滿和許儀小聲一點。
沒想到這麼巧,孫乾竟然就坐在隔壁。
怪不得聽上去有些耳熟,孫乾那帶著極為濃郁的青州北海口音,也算是一個特點。
不過,子愛是誰?
“子愛,你急急忙忙約我來,究竟出了什麼事?”
“公佑,子方怎麼沒來?”
“哦,此前你送信過來的時候,子方隨主公出徵。子仲又不好擅自遠離,所以就讓我過來。
子愛,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在這邊等了你三天,你才過來。”
“唉,一言難盡。”
那名叫子愛的人,好像喝了口水,輕輕咳嗽了一聲。
“不瞞公佑,我這幾天也是焦頭爛額。
前些日子那批貨,本來已找到了買家。誰知道我那邊出了許多事情,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張起來。我也不敢輕易行動,害怕暴露身份……你也知道,這販賣私鹽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怎麼說?”是孫乾的聲音。
子愛嘆了口氣,“新任縣令是個有手段的人。
此前咱們的買賣能在海西暢通無阻,還是因為朝廷顧及不到。而現在,這新來的縣令……姓鄧的心狠手辣,上來就幹掉了陳昇,一下子斷掉了我好幾條路子。你也知道,之前我為了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