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杆戟,粗有鵝蛋般,長近四米。
雙耳小枝寒光閃閃,戟刃寬大,足有二十公分的寬度。
戟杆是用麻鋼打造而成,黑幽幽,雕鏤盤龍迴繞……往下看,一匹赤兔嘶風獸,渾身毛髮火紅,沒有半點砸死。身長丈二,四肢強健,膘肥體壯。那碗口大的蹄子,噠噠噠敲打地面,口中不時發出響鼻聲,噴著氣,搖頭擺尾,宛如蛟龍出海一般,在對面走馬盤旋不止!
赤兔馬,興奮了……
一匹好馬,和人一樣,有靈性。
它們同樣渴望遇到對手。只不過,似赤兔嘶風獸這樣的寶馬良駒,一般來說很難遇到對手。
否則,這好馬不就是到處可見了嗎?
而今赤兔馬遇到了照夜白,好像棋逢對手一般。
不止是赤兔馬興奮,照夜白也很興奮。若非曹朋死死拉住韁繩,說不定它已經衝過去,和赤兔一較高下。
兩匹龍馬,不時發出低聲咆哮,好像在向對方挑戰。
而赤兔馬上的那員大將,威風凜凜,殺氣騰騰。跳下馬,身高約在兩米上下,體格魁梧而強健,但又不像典韋許褚那般,膀闊腰圓。一雙虎目,炯炯有神,斜插鬢角,透著英武氣概。那張臉,稜角分明,恍如刀削斧劈般,線條充斥著陽剛之美,令人不由得為之讚歎。
“小娃娃,身手不差!”
那員大將冷厲喝道,聲音格外洪亮。
這時候,跟隨在他身後的兩員大將也衝過去,生生把許儀典滿,和魏續侯成兩人分割開來。
兩邊扈從也隨之分離,各自在主家身後,一個個怒目橫眉。
雙方各有死傷,但總體而言,卻是侯成的人馬,吃了一點小虧……
侯成死了三個扈從,並有十餘人重傷;而曹朋這邊,死一人,傷七人,情況並好不到哪裡。
“君侯!”
侯成魏續兩人在那員大將跟前,拱手行禮。
與此同時,宋憲也被人從馬屍下拽了出來,渾身血淋淋,一瘸一拐的過去,向那大將行禮。
人群外,一個老者在一箇中年男子的陪同下,站在一輛馬車上,負手觀戰。
“元龍,那三個小娃娃,什麼人?”
“呃……那個白臉娃娃我好像認識。”
“哦?”
“此前孩兒去許都時,曾在毓秀樓和他見過面。當時還差一點惹出衝突……這孩子名叫曹朋,其父曹汲,據說是隱墨鉅子,如今在曹公帳下,擔當少府諸冶監監令,造的一手好刀,能斷二十札。最厲害的是,那曹汲在三個月,便造出了三十餘口斷二十札的寶刀,非常厲害。”
“曹雋石嗎?”
老者點頭,“我倒也聽說過此人……呃,我想起來了,這小娃娃是隨著鄧叔孫去的海西縣,對嗎?”
“應該是吧。”
“鄧叔孫做的不差。”
老者話鋒突然一轉,目光朝曹朋看去。
“走吧。”
“父親,咱們不管嗎?”
“放心吧,君侯驍勇,卻非以大欺小之人。”
“哦……既然如此,那請父親回車。”
中年人攙扶著老者,往車廂裡進。不過老者突然又停下來,扭頭對中年人道:“那小娃娃,不錯。”
“哦?”
中年人一怔,想要詢問。
可老者趁著功夫,已經進了車廂。
……
“小娃娃,哪個讓你來此鬧事?”
馬上大將,並沒有理睬侯成等人,單手拖戟,勒馬而喝。
曹朋這個時候,努力平定了一下心中的情緒,催馬就上前三步。
照夜白上前,使得赤兔馬更加興奮,噠噠噠連進三步,馬上大將口中一聲呼喝,才算是停下來。
曹朋深吸一口氣,捧刀拱手,“敢問,可是溫侯當面?”
那雙眸子,半眯起來。
大將看著曹朋,上上下下打量,半晌後沉聲道:“正是!”
溫侯是何人?
就是那世之虓虎,呂布呂奉先。
曹朋不由得暗自一聲讚歎:果然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他再次拱手,“下官海西兵曹,曹朋。
此次前來下邳,乃奉縣令之命,前來為君侯道賀。哪知道一進城,就被三位將軍盯上,要強搶下官坐騎。下官雖非什麼好漢,可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輩,故而與三位將軍起了衝突。”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