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很有可能,會繼續發動攻擊。”
“夜戰?”
“不是沒可能!”
曹朋輕輕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口濃痰。
那濃痰裡,還帶著些血絲……
“讓大家抓緊時間休息,等下邳狗休整完畢以後,攻擊會更加猛烈。”
“喏!”
曹朋默默無語,立於城頭上。
他個頭並不算太高,但身形卻如同一根標槍似地,直直立在那裡。周圍的人看到曹朋的樣子,不知為何,頓感平靜。在剛才的血戰中,曹朋至少殺了有十幾個人,其中不泛對方的將官。
別看他年紀不大,可這身手,已使得眾人心服。
看著殘紅斜陽,將大地染成血紅色。曹朋的心裡面,卻不平靜。
不到一天,他與陳宮已交換勝負手數次。陳宮的下馬威,曹朋的偷營,雙方打成了平手。
旋即一白晝的鏖戰,雙方又是一個平手。
接下來,該是我出勝負手了!
只不知道,你陳公臺又會如何化解?
“公子,文珪那邊回報過來,他們的傷亡頗大。三十餘人戰死,有近八十人,已無法再戰。”
不僅是曹朋這邊承受巨大的壓力,潘璋和鄧範,同樣也承受巨大的壓力。
“命王旭從西校場調一百人過去。”
“那咱們這邊?”
“暫時不徵調人手。”
“喏!”
曹朋用力擂了一下牆跺,凝視下邳軍陣營。
他知道,陳宮此時一定也在軍陣中,向城頭眺望。突然,他伸出手,衝著下邳軍大拇指朝下,臉上透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他知道,陳宮一定能看得見!
……
天還未黑,下邳軍卻燃起了火把。
斜陽,火光,還有血色的大地,使得這曲陽城,更透出一股子妖異和凝重韻味。陳宮一隻手,緊緊抓住車欄,指關節發白。那白皙的面容上,透著堅毅之色,目光裡卻顯得很凝重。
沒想到,這小小的曲陽城,居然有如此韌性。
沒錯,曹朋折損了近二百人,可是下邳軍的死傷人數,同樣驚人,幾乎是曲陽的兩倍有餘。
加上昨夜曹朋偷營,下邳軍死傷人數過百。
不過,對陳宮而言,這點傷亡他還能夠承受得起。八千大軍,傷亡六百,還不到一成死傷。
可是曲陽的傷亡人數,已接近兩成。
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陳宮看不清楚曹朋做出的手勢,但是他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話。
“軍師,那小子恁張狂。”
呂吉催馬上前,在陳宮車旁停下,咬牙切齒道:“軍師,讓我上吧……我誓取那小賊人頭。”
“少君侯稍安勿躁。”
不管呂布是否待見呂吉,可是在人前,陳宮還是會尊呂吉一聲‘少君侯’。
他笑了笑,“那小子剛打退了咱們一次,張狂難免。不過,他張狂不得多久,待他氣勢回落,少君侯再行出擊,自可將其一舉擊潰。”
呂吉聞聽,連連點頭。
陳公臺還是肯為我著想……他日我若繼承家業,一定重用此人。
呂吉心裡面的這點小心思,陳宮不會理財。看了看天色,他猛然抽出腰間佩劍,在空中舉起。
“攻擊!”
剎那間,戰鼓聲隆隆作響,喊殺聲再次響起。
拋石機伴隨著嘎吱嘎吱的聲響,一顆顆礌石劃出一道道完美的拋物線,朝著曲陽城頭飛去。
弓箭手齊刷刷拋射,箭矢如雨。
下邳兵卒在經過片刻的休整之後,朝著曲陽城發動了兇猛攻擊。一輛輛呂公車,一臺臺擋箭車,在戰場上行進。下邳兵躲在擋箭車後,慢慢向曲陽城牆靠攏。與此同時,城頭上再次射下秘密箭雨,一團團火球從城中飛出,落在地面發出沉悶聲響。兩顆燃燒的礌石,在空中撞擊,蓬……火星散開,猶如戰場上空絢爛的焰火。喊殺聲,迴盪在蒼穹裡,直令人心驚肉跳。
陳宮下令戰車前進百步停下,中軍隨之逼近曲陽。
他正準備再次下令,忽聽後軍傳來一陣陣騷動聲……緊跟著,人喊馬嘶,後軍亂成一團。
“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稟軍師,有敵兵,有敵兵襲營。”
傳令官匆匆跑上前來,氣喘吁吁,向陳宮稟報。
呂吉聞聽臉色大變,撥轉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