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陳宮。不過那件事過去以後,呂布不問,曹性也不會再提起。後來曹性駐守下相,和陳宮也少接觸,這恩怨也漸漸淡了……
“叔龍,天亮必有苦戰,為何不去歇息?”
“剛才後營走了水,我剛過去檢視了一下。”
“走水?”陳宮神色一緊,連忙道:“沒有什麼大礙吧。”
“沒事兒……是一個小校不小心燃了衣甲,引發出來的慌亂。我已命人處理了那個小校,問題不大。”
“那就好!”
陳宮的臉色,緩和很多。
“叔龍,你找我有事?”
“這個……”
陳宮看了曹性兩眼,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說,我堅持打海西,意氣用事?”
“嗯。”
陳宮嘆了口氣,輕聲道:“其實我也知道,不止是你,恐怕文遠宣高他們,都不太贊成,以為我公私不分。其實……叔龍,你以為曹操會放過我們嗎?我是說,他會眼睜睜看著我們,坐擁徐州而置之不理嗎?”
曹性愣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
“曹操,奸雄也……名為迎奉天子,實乃漢賊。
如今他挾天子以令諸侯,佔居大義之名。可是,他如果想要把持朝綱,勢必會與袁紹一戰。
而君侯坐擁徐州,又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
曹操焉能放心?他與袁紹決戰之前,勢必會攻伐徐州。到那時候,我們和曹操之間必有一戰。”
曹性張了張嘴,似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打海西,名為那百萬斛糧草,是為剪斷曹操一支伏兵。你有沒有發現,如果曹操一旦對徐州用兵,勿論陳元龍是什麼態度,海西一定會出兵協助。如今海西有人口七萬,面更達三縣之廣。鄧稷,在海西威望很高,可以在最短時間,徵召數千兵馬。到時候從海西出兵,直抵曲陽,攻克下相,於曹操遙相呼應,對下邳呈夾擊之勢。此,方為我出兵海西之本意。
我知道,你與那鄧稷內弟有交情。
可不要忘記,他和我們,其實敵對。你對那小子有交情,可那小子未必會視你為朋友。”
曹性面頰抽搐了一下,嘆了一口氣。
“公臺,我只是覺得,這種時候開啟戰端,只怕沒有什麼好處。”
陳宮正色道:“戰事已經開啟,叔龍又何必考慮太多?”
是啊,大戰已經拉開了序幕,難不成這個時候收兵回去?曹性不得不承認,陳宮的話,很有道理。
“曲陽一戰,最好能速戰速決。”
陳宮笑道:“叔龍,那海西或許有些手段,可方才你也看到了,一輪投石,便令其原形畢露。此等烏合之眾,你又何必擔心?不出三日,曲陽必破,到時候我們馬踏海西,便可班師返還。”
“希望如此!”
曹性驀地扭頭,“不過,你最好盯著子善。我不希望他惹出什麼是非,讓我們徒增傷亡。”
“我知道,我已命他,坐鎮後軍,看管輜重。”
“如此甚好。”
曹性覺得,該說的好像都已經說了,繼續在這小帳中,也沒什麼用處,便和陳宮拱手告辭。
送走了曹性之後,陳宮又半躺在榻上。
他沒有再去翻閱那捲《公羊傳》,而是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剛才與曹性那一番話,絕不是危言聳聽。陳宮知道,呂布和曹操之間,是你死我活,絕無寰轉餘地。當然,他也不想和曹操寰轉。只不過,曹操何時會出兵呢?陳宮也頗有些疑惑。
今年許都屯田豐收,曹操手中再也不缺糧草。
如今的曹操,可不是當初兗州的曹操。說他兵強馬壯,絕不為過。而且隨著曹操迎奉天子,其帳下更是人才濟濟。就比如那個鄧稷,也不簡單。至少在陳宮看來,鄧稷能在短短一年時間裡,將混亂無序的海西縣,梳理的井井有條。這份才幹,就足以令他感到讚歎不已。
呂布帳下,就缺少這樣的人才……
陳宮很瞭解自己,他不是輔政之才。
他是謀主,但是對於內政並不擅長。這也是呂布奪取徐州之後,徐州江河日下的一個原因。
呂布驍勇,決殺兩陣之間,天下無敵。
陳宮呢,出謀劃策,運籌帷幄,水平也不差。可問題是,這打仗也需要內政的輔助。糧草、人口等等,若無專業人才打理,還真不成。漢高祖得天下,還需要有蕭何坐鎮後方,更何況呂布呢?也許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