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我原想著,爹先做個監作,等熟悉了諸冶監的事務之後,再升遷上去,也不是一樁難事……可現在,爹一下子就成了監令。雖說有六百石俸祿,但萬一出了差池,不免會得不償失。”
鄧稷立刻明白了曹朋的憂慮。
不可否認,曹朋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
“阿福,我倒是覺得,你多慮了。”
“哦?”
曹朋疑惑的向鄧稷看去。
鄧稷走到曹汲身邊坐下,“爹,你別擔心。曹公之所以拜你為監令,更多的還是看重你的技藝。只要爹你有真本事,又有何所懼?阿福說的,雖有道理,可誰生下來就懂得那些東西?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若說諸冶監這類的官署……呵呵,我倒是有些認識。
阿福說的什麼流程啊,標準……都是訂好的規矩,照著做就是,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到時候你只需要把事情安排下去,自然會有人盯著。至於那些工官……我覺得阿福考慮的太多了。河一工坊自中平元年停工,至今已有十餘年。可以說,在這十餘年裡,河一工坊基本上是處於廢棄的狀況。而各地的工官,也被當地豪強籠絡,一時間很難清查一個清楚。
所以,爹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儘快使河一工坊復工,令諸冶監重啟。
曹公之所以請爹做這諸冶監的監令,就是想倚重於爹的技藝和名聲……畢竟,爹如今名聲在外,三個月造三十六支天罡刀,誰人不知?有這個名聲在,諸冶監的問題,也就不在困難。待河一工坊復工之後,曹公軍械得以供應。各地工官自當返回,到時候還不是爹說什麼,就是什麼?”
曹朋聞聽一怔,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鄧稷說的,在理!
自己似乎有些鑽牛角尖,有些偏頗了……
散落各地的工官,其實並非諸冶監的主體。諸冶監真正的根基,是在河一工坊。而河一工坊現在是處於癱瘓廢棄的狀態,百廢待興。曹汲這時候過去,就等於是把諸冶監一手撐起來。
到時候,諸冶監的事情,還不是曹汲自己說了算?
“姐夫,你說的不錯。”
曹汲這會兒也恢復了不少信心。
正如同鄧稷所說的那樣,單以技藝論,曹汲如今還真就是誰都不怵。
憑著雙液淬火法,憑著那功率巨大的風箱……曹汲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將諸冶監撐起來!
鄧稷搔了搔頭,“不過呢,阿福說的,也有道理。”
你別一驚一乍的,很容易得心臟病啊!
曹朋心裡暗自嘀咕,連忙問:“願聞其詳。”
“爹的優勢和劣勢,同樣明顯……爹沒有功名在身,而且還不識字。爹的技藝自然無需費心,可對這朝堂上的事情,卻是一無所知。如果不能找個妥帖的幫手,恐怕這監令,也做不長久。”
曹朋點點頭,頗以為然。
曹汲道:“那怎麼般?”
“這個……確需費些心思。
諸冶監官職不顯,過去做事,等同於為吏。一般有才學,有名聲的人,是不屑於為這等事情。所以爹要找幫手,就必須從哪些沒名氣,沒家世,但又必須有才華的人,這個比較麻煩。”
曹朋不由得蹙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那怎麼辦?”
鄧稷想了想,“潁川名士眾多,有才學的人,不計其數。但如果想要找合適的幫手,恐怕很難。
這樣吧,我明天去找奉孝。
好歹我和他也算是同門,想來他必不會拒絕。他就是潁川人,而且與寒士結交甚廣,說不定能找到合適的人選。再不濟的話,我和他一起去拜會侍中大人……他人面廣,想必能幫上忙。反正爹要找的幫手,也不需要本事太大。識字,識得朝堂之事,且德行良好即可……”
“最重要的,是德行!”
曹朋忍不住插嘴。
鄧稷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而曹汲這時候,也算是放下了一點心事,顯得輕鬆許多。
這一個兒子,一個女婿……關鍵的時候,的確是能為他分憂解難。若非一家人,焉能如此盡心盡力?
曹汲也不由得感慨,關鍵時候,還得是自家人啊!
……
第二天一早,鄧稷和曹朋便出門了。
鄧稷是要去拜會郭嘉,而曹朋呢,則是和曹真約好,準備叫上典滿和許儀,去探望典韋許褚。
同時,曹朋也想找曹真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