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造連個屁都不敢放,直接縮回陰影裡。
一干獄吏用崇拜的目光看著陳造:大哥果然厲害,連這兩位都敢騙,就不怕這兩位出來收拾他嗎?
孃的,老子明天就辭官不做。
當這麼個小獄吏,還不夠擔驚受怕。俸祿沒多少,還有性命之憂……老子明天,投軍去!
陳造暗中拿定了主意。
不過他那麼一聲吼叫,的確是緩解了牢獄裡的氣氛。
典韋和許褚也不再相互爭吵,各自回到蒲席上,跪坐下來。
許儀示意一名獄吏過來開啟牢門,和典滿拎著食盒走進牢室中。他二人把食盒開啟,取出酒肉。
“爹,先用飯吧。”
典韋點點頭,低頭一看,卻眉頭緊蹙。
“為何無酒?”
典滿一怔,扭頭向許儀看過去。
卻見許儀開啟食盒,那酒水全都在裡面。
“大頭,把酒給我拿過來。”
許褚怒道:“憑甚?這是我兒子給我帶來的……大頭,為何連個下酒菜都沒有,盡是飯食。”
說著話,他抬起頭,就看見典韋面前的食盒中,擺著一盤盤的肉食。
“阿滿,把菜給我拿來。”
典韋道:“這是我兒子給我帶的!”
說罷,他突然笑了。典韋這一笑,也讓許褚愣了一下,旋即啞然失笑。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大笑起來……
……
曹汲曹朋父子一行,趕回塢堡,天已將黑。
鄧稷也是剛回來,正陪著曹楠說話。曹楠的肚子,是一天大似一天。算算日子,也快分娩了!
而鄧稷呢,也沒什麼事情。
虎賁軍操演結束,他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勝負?
鄧稷並不關心,他現在只想陪著曹楠,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
從曹楠懷孕開始,他一家就一直沒安穩過。前任上官調走,新任縣令抵達,使得鄧稷當時地位頗為尷尬,受到鄧才的欺辱。後來曹朋一家人過來了,情況有些好轉。但沒過多久,鄧稷就被徵召入伍,雖保全了性命,卻丟失一臂。而且,曹楠隨父母,還被官府羈押捉拿。
救出曹楠之後,千里顛簸流離,從南陽郡來到許都。
不久便逢典韋組建虎賁軍,鄧稷又過去幫忙。這一幫,就是幾個月,連陪伴妻子的時間都沒有。
每每念及此,鄧稷就覺得非常慚愧。
如今好不容易清閒下來,他自然要好好陪伴妻子,補償以往的疏忽。
“爹,回來了!”
鄧稷攙扶著曹楠,正在庭院裡走動。
他倒是不必擔心曹楠的身體狀況,因為家裡有一個醫生在。張仲景的弟子董曉,如今就在塢堡中居住。平時也沒什麼事情,或是看看書,或是到回春堂,幫著非著名婦科聖手肖坤給人診斷。董曉現在的情況是,理論上很出色,但實踐經驗太少。中醫這行當,經驗很重要。老中醫,老中醫……這個‘老’,不一定是說年齡,更多的則是指經驗,經驗的老道。
回春堂,正好是董曉實踐積累的地方。
董曉的生活很簡單,也很健康,對於物質上的要求,也談不上太高。
張仲景讓董曉來許都,其實就是希望他能夠在許都立足,站穩腳跟,為涅陽張氏謀一條出路。
而這種事,也急不得。
董曉住在典家,本身就是一種處事的方法。
隨著曹、典兩家關係愈發密切,而曹朋等人的小八義出現,曹氏遲早會在許都佔一席之地。
這一點,從今日演武,曹汲受邀,就可看出端倪。
所以,董曉顯得很沉靜……
曹汲點點頭,沒有出聲。
那嚴肅的表情,讓鄧稷立刻預感到,有事情發生。
招手示意一個女婢過來,攙扶著曹楠離去。鄧稷隨著曹汲等人來到大廳裡,坐下後才問道:“爹,是不是出事了?”
曹朋道:“曹公欲請爹出任河一監令。”
“河一監令?”鄧稷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驚喜道:“可是諸冶監監令?這是好事啊!”
“好什麼好!”曹朋道:“技藝方面,爹問題不大。
要以技藝來說,震懾那些工官胥吏,也不是太難。好歹爹現在創下了偌大名聲,這一點我不擔心。
問題是,爹從沒當過官,對諸冶監的情況根本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