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鋪在這裡。”
曹朋指著廊下說道。
他可是不想抱著四個醉漢回屋,更何況這四個醉漢,貌似都比他高,比他壯,比他重……
步鸞和郭寰鋪好了被褥,曹朋把王買拖到褥子上,然後又回身,將郝昭拖過來。
另一邊,郭寰收拾桌子上狼藉的杯盤,而步鸞和黃月英趁著這功夫,又抱過來了兩套被褥。
“堂哥也真是,怎麼也不招呼一下?”
步鸞一邊鋪床,一邊撅著小嘴,嘀咕步騭。
“子山先生有重要的事情,小鸞就莫要再責怪他了。”
說著話,曹朋將夏侯蘭拖過來,和王買郝昭並排躺好。然後又看了一眼甘寧,曹朋連連搖頭。
這貨,好像是最壯實!
深吸一口氣,曹朋又把甘寧抬過來,四個人一順邊躺好,為他們蓋好了薄毯。
江風習習,站在門廊上,非常舒爽。
曹朋從黃月英手中接過毛巾,擦拭了臉上的汗水,“小鸞,小寰,收拾好了之後,早點歇息。”
“是!”
步鸞和郭寰,脆生生答應。
“臭阿福,從哪兒學來這拈花惹草的本事。”
兩個小丫鬟前腳剛走,後腳曹朋就被黃月英揪住了耳朵。不過,黃月英並沒有用力,那話語之裡,更多是一種撒嬌。曹朋做出很痛的樣子,欸呦欸呦的湊過去,一把將黃月英摟在懷中。
斜陽夕照,黃月英的雙頰羞紅。
薄薄春衫下,胴體緊繃,隔著衣服猶能感受到肌膚的火燙……
“啊呀,我什麼都沒看到。”
就在曹朋情不自禁想要親吻黃月英的剎那,忽聽一聲嬌呼。兩人連忙分開,曹朋順著聲音看去,只見步鸞小臉通紅,雙手捂著眼睛。
黃月英輕輕捶打了一下曹朋,努力平定了一下聲音,“小鸞,有事兒嗎?”
“沒,沒事兒……只是想問一問公子,是否需要準備醒酒湯。”
醒酒湯?
曹朋一怔,旋即說:“不用了,小鸞你去歇息吧。”
“嗯。”
步鸞聲若蚊吶的應了一聲,轉身一路小跑,消失無蹤。
不過,被她這麼一打岔,曹朋和黃月英都有些不自然了……兩人牽著手,漫步到江堤上,欣賞那長河日落的美景。
“阿福!”
“嗯?”
“你是不是有心事?”
“心事?”
“我能感覺得出,你似乎心事重重。”
曹朋沉默片刻,撥出一口濁氣道:“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心事。不過剛才德潤和子山與我分析了一下,談起陳登為何要任我為海陵尉的事情……闞大哥說,曹公很有可能在年末用兵。”
“用兵?”
黃月英一怔,旋即明白過來。
曹操,要對呂布用兵了!
她想了想,輕聲道:“曹公欲與徐州興兵嗎?”
“嗯!”
“……其實,這沒什麼奇怪。當初在江夏的時候,我曾聽阿爹說過:曹公欲定北方,必先伐呂布。呂布有虓虎之姿,為人反覆無常,不可以輕信。如果不滅呂布,北方必難以平靖。”
曹朋點頭,“我何嘗不知?只是……”
“只是什麼?”
“我曾受人恩惠。”
黃月英愣了一下,疑惑的看著曹朋,不懂他這‘受人恩惠’,從何談起。
曹朋在江堤上坐下,看著滾滾東逝的江水,沉默良久後說道:“郝昭,和他麾下二百精卒,皆拜溫侯所賜。當初我兄弟在海西時,可謂情況窘迫。無兵無將,還要面臨鹽梟與海賊的威逼。若無溫侯這二百精卒,我們即便能在海西站穩腳跟,也要付出巨大代價,而且……”
曹朋向黃月英看去,“大丈夫在世,當恩怨分明。
我身受溫侯之恩,卻要與他兵戈相向,非我所願……所以,我有些苦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下邳溫侯府中的旖旎,曹朋斷然不會告訴黃月英。
那,也算是他和貂蟬之間的一個秘密。他所慮的,不僅僅是恩怨,還有郝昭的態度。不管怎麼說,郝昭是幷州人,與呂布有同鄉之誼。況且他手下二百精卒戰力強大,如果他不能夠表明態度的話,勢必會給曹朋帶來巨大的困擾。曹朋想用郝昭,卻又有一些隱隱的擔憂。
黃月英沉默了!
“我與伯道認識不久,我覺得,他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