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就是講故事,把最精彩的故事講出來。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不能為了追求精彩而忽略過程,有足夠的過程積累,那個精彩的結果才有爆發力。其實從來沒有一個人坐下來跟我講過鳳凰的節目應該怎麼做,但是這些點點滴滴話語,就慢慢教會了我,而且我覺得每做一個片子,我都有特別特別多的收穫。
四年裡每一部片子的播出日期我都記得
記者:在鳳凰工作有壓力嗎?
姜又兮:我覺得壓力都是自己給自己的,我從來沒有因為鳳凰要什麼我怕我做不出來而感到壓力,因為鳳凰從來不設定模板,這一點是我覺得最棒的地方,可能很多人都說,在鳳凰掙的少,在我們這個圈裡頭,別的臺一分鐘能掙多少錢,可能鳳凰掙的少,可是在我做完第一個片子以後,我覺得我太喜歡這個平臺了,就是它沒有模板給你,你做完只要它是合理的,就行。我記得那時候我們有個策劃叫阿憶,我記得看我第一版的莊則棟的時候他也在看,看完以後阿憶就跟我說:“我覺得一個片子裡邊能有一個地方觸動我,它就是好東西。”我覺得阿憶雖然不是鳳凰人,但是他說的這種寬容就是鳳凰的一個立場,我覺得鳳凰也是這樣,只要你拿出來的東西是合理的,有觸動人心的地方,鳳凰就認可你,而不是說必須得符合什麼什麼東西。所以我在這一點上,從來沒有感覺到有壓力,你要說有壓力的話,我的壓力都是來自我自己的,我覺得我做得不夠好,所以我要一遍一遍地改,一直要改到播出前。這個過程是痛苦又幸福的,很痛苦,特別特別痛苦。
記者:你在鳳凰最痛苦的是哪部片子?
姜又兮:《回眸三峽風雨錄》,簡直不要說有多麼苦了。幾天就睡幾個小時,有時候平均下來一天就睡一兩個小時,就是到那個時候,閉上眼睛睡覺,做夢腦子裡都是片子裡的事。怎麼把握這幾個片段?像搭積木一樣,到底怎麼弄好?把它搬到不同的順序以後就會得到不同的結論。
記者:那種創作的激情?
姜又兮:我是一旦進入後期,就根本睡不了踏實覺,老是在想片子的事。而且我還有一個壞毛病,就是跟我在一塊的人最後都受不了我了,就是我要做一個節目的時候,我就開始自己跟自己思辯,因為我老是得不出結論,所以我老是抓著別人跟別人講,就說我給你講講這個事,直到把對方都講成一個專家了,經常是這樣。人是一種魔症的狀態,整個生活裡頭全是這個東西。
可以這樣說,我每一部片子的播出日期我都記得,就是因為後期太苦了,每天那個日期都在你腦子裡印著,所以這四年裡每一部非常苦的片子的播出日期我都記得。
記者:這是不是典型的鳳凰人的激情?
姜又兮:我覺得應該是吧。我不知道是為什麼,雖然和我們老闆沒有直接談過話,但我覺得他對鳳凰人的影響在無形中是非常大的。我們去年做鳳凰8週年紀念的《鳳凰大視野》,為了做這個節目,我們把老闆所有的談話都看了,雖然我沒有直接跟老闆談過話,都是看他的講話,聽他的講話,但是我覺得他是一個有特別磁場的人,他有一種特別的鼓動力,就是他說完話之後,會讓你聽了覺得你必須得去做很多很多事情,你覺得你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就是你應該去做,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值得你去做,而且你會把它做得很好,每次你一看他的講話,你就會有這樣的感覺,他有這麼一種力量。我認為這不只是對老闆的一種崇拜,而是鳳凰人身上共有的激情特質。
阮次山(1)
阮次山 鳳凰衛視資訊臺總編輯 首席時事評論員
公元二00一
口述人:阮次山
鳳凰衛視資訊臺總編輯 首席時事評論員
口述時間:2005年9月8日
口述地點:香港鳳凰衛視總部
我訪問別人,拿一份東西在手裡,那都是假的,所有的東西都在我的腦子裡
記者:阮先生,能否說一下您個人的經歷。
阮次山:我畢業於臺灣大學政治系。個人經歷比較幸運,兩岸三地都有讀書,在美國住了30年,對美國的上流階層和媒介都比較瞭解。我以前以平面媒體為主,在美國也經常應邀在電視發表評論。在電視上發表言論我並沒有刻意去表演,我認為這是我的本能。我來鳳凰也是很奇怪的,我講話不是很流利,老闆也知道的,他就跟我講:“你絕對不能念稿,你這樣磕磕巴巴的,人家反而願意聽。這是人緣的問題。”大多數時候我訪問別人,我拿一份東西一份詞,那都